气质天然地蕴藏在她们身上，在阳光下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东西时，他大受震撼，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卑劣而渺小，不禁自惭形秽起来。而且，她是那么自然，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美，那么神秘莫测，她的眼里有星星——她是一个有灵魂的女人。

他常常在梦里看见她穿过阳光下的树林，光线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影，她就在这斑驳的影中，朝着前方的光亮处义无反顾地奔跑，那光亮如宗教般神圣，而她也像圣女般纯洁、坚定。她要奔向哪里呢？也许是人类的源头，也许是宇宙的尽头，时间的尽头……

他们相处起来非常舒服，总是心有灵犀，能和对方感同身受。

后来他们才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相似之处、有这么多共鸣——他和她都出身下层阶级，备受贫穷的煎熬，却又有幸受到良好的教育，拥有独立的思想。

她和丈夫曾一起许下愿望，要在云端建一座新的城邦，在这片废墟之上。

人们都说世界欣欣向荣，可他俩知道，这世界早已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人们穿过破败不堪的围墙，从一座监狱走向另一座风格不同的监狱。

而他们要建的这座城是完全自由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建好，至少在他们这一代是不可能实现了，得交给子孙后代来完成。她和他能做的，就是把全部的爱倾注于孩子身上，将希望寄托给后代，期盼他们将梦想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