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说一件令殿下愉悦的事。”
慕白皮万年紧绷的表情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昨日迎春楼上,陈清茹陈大小姐闹了个大笑话吗?”迎春楼上,陈清蕴喝得烂醉如泥,对宋元安动手被阻,还被荀莘吓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失禁。宋元安抬了抬脑袋,饶有兴味地道:“哦,还有后续?″
“虽然迎春楼反应迅速,当即让人封锁了消息,但是当时看到这场景的人并不少,人传人,就一晚上的功夫,整个洛阳城都怕是知道了,连陛下今日早朝都特地关怀了陈大小姐一边,圣恩眷顾,赐下良药,还给她告了半个月的假,让她好好休息,等养好了身子,再回去为国效劳。”宋元安好想笑,“丢脸丢到母皇那里去了,她哥什么反应?″
“退朝后,陈清蕴把她叫进了家祠,做了什么不知道,只是听说人是走着进去的,抬着出来的,期间屋内惨叫如杀猪般惨烈。”
说到这里,慕白“啧啧"了两声,“恐怕没半个月的功夫,她人是起不来了。”
宋元安的唇角压不住了,想到陈清蕴英明一世,运筹帷幄,竞然偏偏摊上了个这样另类的妹妹,他们娘生哥哥的时候是把肚子里墨水都消耗完毕了吗?
说起来,女帝对这家子也是足够了解的,提前地为她批假,还不用她自己上报,真是君臣和睦,贴心极了。宋元安觉得有母如此,作为女儿,她怎么也得做点什么,表示一下对国之肱骨的关怀,于是,她挥手道:“去库房里挑些好点的人参和鹿茸送去,当着她哥的面给她,让她好好进补,尚书令大人年纪轻轻,别像个老人家一样虚脱,丢了我们大魏的脸面。”
杀人诛心呀。
放在别的家族,宋元安肯定不敢这么做。
但是她和陈家的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她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慕白应了一声,就在这时,屏风后有人喊宋元安。“殿下,看我!”
宋元安从屏风后探出个头来,只见连书晏披着紫色的锦缎出现在宋元安面前。
给他裁衣的女侍说道:“殿下,郎君仪表堂堂,最适合的莫过于这匹身紫色的浮光锦。”
紫为尊贵之意,服紫显贵。
暗紫色的锦帛上光彩摇曳,衬得连书晏气质愈发端庄雅重。
这些日子,连书晏穿着的颜色偏淡,不是白衣就是青衣,好似个衣袖翩翩的闲散公子。
如今这身紫色锦缎落在他身上,气质一下子就凸显出来,宋元安这才想起,其实不久之前,他还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郎君穿什么都好看,“宋元安目光动了动,“但是,这料子……还是换了罢。”
她望向侍女们捧来的锦缎,思量片刻后道:“暗紫、织金、玄黑,这几个暗颜色的不要。”
不是说雅重贵气不好,只不过连书晏的身份,在穿着上要更加谨慎,免得落人口舌。
“其余的按照郎君的尺寸各做一套衣裳吧,宴会上一起带过去,若衣裳不小心沾了什么泥点,或者被酒污了,也可以留作备用。”
“是。”
得了宋元安的吩咐,徐有思带着侍女们出去裁衣。外面积雪铺满庭院,连书晏昨夜弹琴的石桌上积成了厚厚的一个雪堆,粗使的婆子正在打扫庭院。走出了院子,徐有思感慨,“郎君可真是有本事,昨天下头人还估量着郎君惹恼了殿下,怕是要就此失宠,没想到才一个晚上功夫不到,郎君就又重新讨得殿下欢心,甚至还留宿在……”
慕白的脚步忽然一顿。
徐有思察觉他情绪不对劲,止住了话头,“公子?”慕白转身走下台阶,锦靴踏进雪地里,“他这哪算是有本事,都是些拙劣的手段,不过是殿下愿意吃他那一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