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两位公子都为了你那样上心,甚至二公子还许下了承诺。你如今正在得意的时候,但你莫要忘了,老夫人才是这卫府后宅的主子,大公子再权倾朝野,那也是在外面,在朝野之中。有一句话叫做鞭长莫及,这深宅后院之中有的是大公子管不到的地方。这卖身契老夫人还你,自然是有老夫人自己的道理。
原本老夫人今日将你唤来,是要好好惩处你一番的,毕竟兄夺弟妻是何等奇耻大辱,能够留你一条命已经很是难得。如今老夫人只是刚开始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而后又待你如何和蔼你自己心中知晓,已经是老夫人宅心仁厚,宽厚待人。若是换成旁人家的夫人,怕是早就将你乱棍打死多少次,尸体都不知道被那草席一裹扔到哪个地方被狗叼走了。如今老夫人不仅未曾惩处你,更是大发慈悲地将卖身契还给了你,一则是老夫人知晓你是被大公子逼迫的,便想帮帮你,想让你多个选择。二则是你可曾忘了,是谁在百余人中一眼挑中了你,给了你二十两让你解了燃眉之急?这样的恩情,你可能忘怀?自始至终,老夫人对你都是恩重如山的,只望你莫要恃宠生娇,得了大公子的便将从前帮过你的人忘的一干二净。”
“奴婢省的了,老夫人从前对奴婢如何,都是有目共睹的,奴婢日日记在心中,莫不敢忘。”花颜笑着答,怎么可能不清楚崔嬷嬷的言外之意,就连这些话怕都是老夫人让她说的吧?
“你不忘恩负义便是最好。”崔嬷嬷说着,随即压低声音道:“听说最近大公子正忙于吐蕃公主和八公主擢选夫婿一事,你切莫懒惰,要好好服侍在大公子身边,三日后再来见老夫人。”
说着,崔嬷嬷便走了。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李嬷嬷便哼笑了一声,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又无趣的事情,随即笑着地问:“方才老夫人将卖身契还于姑娘,姑娘有何想法?”
“想法倒也算不上,只是有些惊讶,甚至对于老夫人还有些佩服。”花颜无奈地苦笑着摇头,看向李嬷嬷,两人对视一眼:“我总还没有傻到以为,卫老夫人当真是为了好心好意地将卖身契还给我,想让给我一个逃离大公子的机会才这大老远地将我唤了来吧?”
就算花颜从前家宅安宁,并不曾见过什么勾心斗角,但如今她进卫府已经大半年,再过几个月便要一年了,经历了这么多很多话也能听懂,很多事儿也能看得明白些,很多人也比刚刚进卫府时要了解了。
就比如,卫老夫人绝对不会好心到,在花颜犯下如此大错,今日却又将卖身契给她的程度。更何况前两日老夫人都恨不得将花颜拖出去乱棍打死,今日却有什么都没做,甚至在她短暂地发泄完情绪之后还是笑脸相迎。
一开始她并不清楚卫老夫人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有些摸不到底,还有些惶恐不安,但刚刚催嬷嬷的话便是将老夫人的目的全数告诉了她。
卫老夫人好心将卖身契给她,今日这样一场戏唱得这样用心,无非就是想要策反她,将她当真一枚放在大公子枕边的棋子,便可轻易知晓朝堂机密和大公子的风吹草动。
“一张卖身契,换一个能放在敌人枕边的棋子,当真是好大的算盘,若是换了我是老夫人,我也会心甘情愿还笑着将卖身契给出去。”花颜扯唇一笑,捏着衣袖中的卖身契,心中情绪一时很是复杂:
“倒是算不上惊讶,毕竟她一早知道老夫人佛口蛇心。
但卫老夫人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能够盘算到这个地步,纵使二公子屡次想要遁入空门长伴青灯古佛,卫老夫人也未曾放弃过。竟然令我还生出了些敬佩。”
“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李嬷嬷听见花颜的话,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意味深长地道:“只是奴婢倒是有些奇怪,为何老夫人拿不准姑娘会不会帮她,就敢将卖身契给姑娘呢?她就那么确定姑娘一定会替她做那个大公子枕边的棋子?”
听见李嬷嬷这句话,花颜登时愣住,好像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又未曾抓住。
她禁不住蹙了秀眉,快速思索。
李嬷嬷说得极对,为何老夫人连卖身契都给了她,凭什么那么确定她会听话地将大公子的风吹草动都告诉她?
要么就是除了卖身契,老夫人手中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她的把柄,所以老夫确定花颜一定会答应。
可方才除了卖身契,未曾听老夫人和崔嬷嬷再提起别的什么东西,若是当真有怕是早就直接威胁于她了,何至于用方才那一场大戏来旁敲侧击?
况且花颜自认为除了卖身契和母亲幼妹之外,并无什么能够被威胁的把柄,母亲和幼妹受大公子庇护定然不会轻易出事,卖身契如今也在她的手中,她一时实在是想不到。
如若卫老夫人没有把柄,也拿不准花颜会不会答应,但还是要将卖身契给她……
除非…除非是老夫人是有什么不得不将卖身契给她的理由。
而整个偌大的丞相府,能够让卫老夫人吃瘪受气,“不得不”做出事情的,只有………
一个几乎是难以置信的念头猛地出现在花颜的脑海里,她蹙着秀眉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对上李嬷嬷满是赞赏和鼓励的目光,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