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是大公子?”
怕是大公子做了什么,或威胁或交换,才让卫老夫人不得不将卖身契给她,更要费尽心思地表现自己对花颜的重视和深情厚谊,企图蒙混花颜。
“姑娘果然聪慧。”李嬷嬷笑着肯定,这种事情在深宅后院之中也算不得罕见,她记得当年老太师在的时候,那样的勾心斗角才是当真的步步惊险。她并非有多么聪明,只是见惯了这些事情,也太过了解卫老夫人得所以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幸好,幸好有嬷嬷在身边提醒,否则若是我一个头脑不清受了她的蒙骗,岂非酿成大祸。”花颜说着,虽说她对老夫人有所怀疑,更不会轻易相信她,但有行事稳妥成熟的能在身边时时提醒着,总是比她一个人要更有底气些。
李嬷嬷扶着花颜的手改为拍了拍她的手背,正欲说话却被一名突然走上来的小厮打断。
那小厮很是眼熟,他一走上来花颜便认了出来,正是一直跟在二公子身边伺候的。
“姑娘,公子请您去佛堂叙话。”那小厮恭恭敬敬地朝花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烦请小哥回去禀报一声,奴婢如今已经是苍梧苑中的人,又还在病中,怕过了病气给二公子,怕是不方便前去,请二公子自己照顾好身子才是。”花颜想都没想便开口婉拒了,她本来那事前几日就和二公子扯的不清不白的,这时候她既然已经不是听雨轩中的人,自然不能优柔寡断地再同二公子有什么粘连。
于谁都不好。
“奴婢便先退下了,烦请小哥将话带给二公子。”说完,她便侧身同那小厮微微颔首,带着李嬷嬷便要先行离开。
谁知道她刚刚说完,还没走出去两步,便有被那小厮拦住,紧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就从一边冲了上来,将花颜堵在了面前不让走,“我就知道你不会前去佛堂,我便自己来了。”
“二公子?”花颜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卫昼然吓了一跳,登时扶着李嬷嬷的手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只手攥着手里的丝帕避开了二公子直视的目光,有些慌张地同李嬷嬷对视了一眼。
卫昼然原本情绪还算平静,可一看见面前的花颜,似乎是被她那陌生而疏离的态度刺痛,转眼间就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花颜的手腕,问她:“颜儿,你告诉我,一定是卫辞青逼你的是不是?你肯定不是自愿的,只是你的母亲和妹妹要依靠他的庇护,所以你才愿意委身于他的对不对?”
“二公子请您自重!”手上传来陌生的温度,花颜只觉浑身不适,她的行动已经快了思绪一步,忙用力将卫昼然的手猛地甩开,用力太大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被李嬷嬷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她压下心中的不适,紧张道:“奴婢的意思是,奴婢已经是苍梧苑的人,青天白日的,公子这样同奴婢拉拉扯扯,有损公子清誉。”
“自重?苍梧苑的人又如何?就算是他卫辞青来了又如何,你分明就是本公子的通房丫鬟,是我房中的人,不过短短三日,你就已经满心是他了?”卫昼然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花颜那样的眼神:
“我不过就是晚了几天,晚了几天罢了!凭什么让他卫辞青抢先?颜儿你看看我,我真的心里只有你啊!如今我已经是礼部官员,正四品,日后定有更为广阔的天地。只要你现在答应回到听雨轩,本公子便有办法将你救回来!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再吩咐人好好照顾你母亲和你妹妹,让你没有后顾之忧,颜儿你跟我回听雨轩好不好?我肯定比卫辞青对你更好,他不配,他一个野种怎么配抢本公子的东西?”
花颜闻言,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二公子薄情寡性,说什么满嘴爱谁爱谁,实则心里只有自己,但她不失落也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她便对二公子没有期待没有希望只有逃避。
可方才听见他这一番话,她仿佛又重新认识了眼前的卫二公子,凭什么被大公子抢回去了?东西?饶是脾气一向好相处的花颜,在听见他这番话时也难免浮起了怒容,她少见地转身直视着面前的卫昼然,沉声反问:
“公子说会对我好,可从前有那么多时间公子又干嘛去了呢?确实公子对我很好,毕竟如果不是公子,我怎么可能会被人贩子抓走?怎么可能成为红豆的替罪羊?怎么可能会被红豆处处欺负却无一人敢帮我。公子对我确实是好啊!只是公子方才说出来的话,公子自己能相信几分呢?什么会对我好,会照顾我的母亲和妹妹,全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和大公子争夺一个物件,一个东西,一个公子觉得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对吗?我在公子眼里,根本连个人都算不上,甚至连个奴才都算不上,只算是一件能用来和大公子争强斗狠的东西,一个能羞辱大公子的工具,对吗?”
卫昼然听见花颜的反问,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根本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词儿,情急之下手忙脚乱地再次抓上了花颜的手腕,嘴里来来去去只有那几句话:“不……不是的,颜儿!你听我解释!”
“二公子别说了,奴婢配不上二公子的深情厚意,还请公子另择佳偶。”花颜猛地甩开了卫昼然的手,像是被什么极为肮脏的东西碰了,眉眼是少见的冰冷,眸中满是嫌恶和反感。
像是被花颜那毫无遮掩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