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他时总是那么从容优雅,仿佛除了应平大小事务,黎民苍生,没有什么能在他心里掀起半丝涟漪。
现在,他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恼,似乎在他面前一瞬间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是他的久安啊。
韩致叹息一声,情难自控,看着青丝下若隐若现的耳朵,滚了滚喉咙,含在嘴里细细品尝。
陆久安懵逼地瞪圆了双眼,耳朵被韩致湿热的舌头反复亲吻舔!弄,僵直着身子不知所措。
陆久安脑袋里响起自己不久前言之凿凿对沐蔺说的那番话,不争气地想:什么鲜衣怒马少年时,错了,他都快变成一个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折弄宫商了。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手也牵了,吻也接了,算了,就当男朋友处一处吧,他还这么年轻,若是不喜欢,到时候踢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陆久安软了腰,掐着韩致的手臂做着无声地反抗。
韩致食髓知味,亲上了瘾,抱住陆久安不撒手,手臂一贴上他,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胰子香,就欢喜得很,恨不得紧一点,再紧一点,把他揉碎在骨肉里,日日夜夜不得分离。
啼霄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脚步放慢了晃晃悠悠三步一退地走,短短一个巷子,硬是足足行了半柱香的时间。
太阳暴晒着大地,几只知了停在河道旁的大树上此起彼伏地乱叫,街上偶有一个人影,也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到巷子里的两人一马。
过了一会儿,啼霄终于走出了那段明暗交错的小巷子。
陆久安衣服也乱了,嘴巴也花了,一双眼睛蒙着薄雾。
陆久安大发脾气,又给了韩将军一巴掌:“韩致,我让你停下,你耳朵聋了吗?人之所以为人,就是能够控制自己……”
陆久安骂骂咧咧整理着皱巴巴的衣服,韩致用那双布满茧子的手一下下佛过他的头发,眉宇间说不出的温柔。
陆久安收拾妥当,踩着马镫就要下去,韩致搂住他:“干什么?”
陆久安佛开他的手:“放开,我自己走。”
韩致嘴角微微扬起,手抖动缰绳,啼霄撒开蹄子跑起来,韩致按着坐立不稳的陆久安:“别动,小心摔下去了。”
陆久安不敢再动,转过头很恨瞪了韩致一眼。
啼霄不愧是大将军的良驹,跑起路来脚下生风,宝马和跑车一样,是男人的心头所好。陆久安坐在马背上,很快忘了刚才的不渝,感受着啼霄的速度眼睛微微发亮。
风声里,韩致突然凑近了他耳边,陆久安当他故态复萌,正要发作,韩致的声音响起来:“为什么这一次百姓突然这么热情。”
一看他到就如潮水一样涌过来,蹙拥着他们几人,他差点被挤得没法靠近陆久安。
陆久安顿了顿:“我把你打了胜仗的事贴了出去。”
韩致眼里沁着笑意,陆久安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从他突然握紧的手可以想象出来,陆久安不自在地补了一句:“这等大快人心的国之大事,值得所有人庆贺。”
韩致努力压抑住沸腾的感情,柔声道:“待会儿把瓦姬花种在府上,以后就能时时看到了。”
啼霄很快到了县衙门口,他们在巷子里耽误了好一会儿,被落下的沐蔺和韩临深等人早已经回到了府上。
韩临深一点也不认生,行走在县衙府里犹如踩在自家地盘上。
沐蔺用折扇扣了扣他肩膀:“这么久不见,你这小子看了我都不知道招呼一声吗?”
韩临深穿着和韩致如出一辙的窄袖骑装,脸色臭臭的,语气平板无波:“沐世叔。”
这神态这语气,和韩致小时候一模一样。若不是沐蔺知道韩临深是过继来的,当真也以为是韩致的亲生子。
沐蔺突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话说回来,我赌你今晚要被你爹收拾一顿。”
韩临深听了眼皮也没抬一下,韩致刚把他带到边疆的时候,为了磨练他,不知道用过多少方法手段了,韩临深根本不带怕的,何况他又没做错什么事。
陆起在前面带路,五谷窜出来,虎视眈眈盯着韩临深,陆起摸了摸它头顶:“是客人。”
五谷收起警戒的姿态,毛茸茸的尾巴亲昵地扫了扫陆起的脚踝。
“咦。”韩临深眼眸跟着转动,“这条狗蛮有意思的,和丰登有的一比。”
“丰登?”沐蔺挑了挑眉毛。
韩临深挺直身板,语气里尽是炫耀:“我爹今年刚训的一只狼,养在边塞,这次打挞蛮出了不少力,我本来想带它一起来应平的,我爹不让。若是你看到了,肯定大吃一惊。”
陆起回过头,古怪地看了韩临深一眼,沐蔺哈哈大笑:“我现在也大吃一惊,有趣!”
陆起带着人穿过游廊到了后院,韩临深左右环顾,矜持地落座,皱着眉道:“这就是陆久安的府邸?”
沐蔺看着门外已经走远的陆起,端起桌上的蜂蜜柚子茶喝了一口:“别怪做世叔的没有提醒你,收起你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作态,这里不是落云城,是应平县衙,陆久安才是老大。”
韩临深撇了撇嘴角,抬起右手对着桌面砸下去,枣红色的樟木顷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