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行李箱和他们从这里到美国,比完美国站再回来。下一次离开的时候就是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也就是世锦赛了。 居霏和谢意已然先行离开。他们还要为本赛季的四大洲赛做准备,而这个赛季的4cc不在程愫弋和江愉的赛程安排中。程愫弋现如今的状况不足以支撑她和搭档全勤,而事实上,眼下的比赛都举足维艰。 晃了晃手,常静脸上的笑容未曾淡去。“世锦赛见喽?” 程愫弋点头。“世锦赛见。”她抬起手,也在肩膀前晃了晃。 “世锦赛见。”江愉也道。 就此别过。处理好登机前的事宜,原地稍作等待,再坐上飞机。 程愫弋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与此同时,以窗户为镜,那里面也隐隐绰绰倒映出了江愉的面孔,在穿刺而入的日光中分外朦胧。无论无意还是有意,他们都像在照镜子一般,并且各自承受着被注视和注视的角色。 “他们会回来吧?” 少女的声音传来。“会。”而青年紧跟其后作出回应,“不是说了世锦赛见吗?他们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一定会回来的。” “……嗯。” 江愉垂眸,目光从镜中不真切的倩影来到现实。“他们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他轻声补充道。 “……啊。是。”她似乎有些不在状态,“休息过就好了。” 事实上,可以杀死一个花滑运动员的因素太多了,多到无需特意找寻,因为真实的过往已然写下无数案例。太多难以善终的花滑选手以彗星划过般的短暂与绚烂闪耀于冰场之上,再在完成最后一场谢幕演出后退役。真的太多了。 那天吃过饭向外走,程愫弋询问了常静的伤势,对方也不避讳。“确实有点疼”,她的语气很开朗。 “好歹是在主场拿了冠军,怎么把那种水平的表演滑给人看?都摔昏头了。” 她用诙谐的语气自嘲,因为表演滑里的跳跃一个都没成。 “可是整个节目很有感染力……真的。” 常静笑了,看向她的目光和缓而柔和。“我知道。你不骗人。” “累吗?” 思绪回笼。“有点困。”程愫弋回答,“我准备等会儿休息一下。” 江愉伸出手,手臂微越过程愫弋将遮光板拉下。“不过,可不要因为现在休息过,晚上就不睡觉了。”他用轻松而柔和的语气提醒她。 “……我不这样。” 程愫弋否认。毕竟现在是比赛期间,她也遵循教练团队的建议。“那你呢?”然后,程愫弋问起倒时差上向来不太顺利的江愉。 “我等下飞机,去酒店睡。”对方看着她的模样笑了笑,手里的pad对应白底黑字的一页。“没事,别担心。睡吧。” 于是,少女上身向内倾斜,微蜷着,环抱着自己睡了。 - “没事,也不算可惜。” 林臻洋附和。“对,不可惜。” 回到俱乐部立马着手养护常静的伤病。问题比较严重,医生说需要静养,库兹涅佐夫则勒令她这段时间不能下床。常静则想起缺席的GPF。到了职业生涯的后半段,总感觉比赛是比一场少一场。 索性还有最重要的一场,在明年。眼下还有一场,在三月份。正因如此,手术不能做,做了不知道休息多久,不知道脚下的感觉是否还和之前那样。 表演滑确实是娱乐赛,摔个一两下无伤大雅。不过,常静知道自己当时脚下的感受。 库兹涅佐夫去了隔壁房间,和医生谈论常静的情况和治疗方案。林臻洋则在听她说想吃水果后,站在水池边洗果盘。“还把人当小孩看呢。都一大把年纪了。”她坐在床上嘟囔。 “怎么啦?”林臻洋回头问。 常静莫名有些没好气。“没喊你。” 而在另一边,程愫弋洗漱完,整装待发,准备去敲江愉的门。然而,她刚换上运动鞋,便听到了门上传来“笃笃”的声音。 手放在把手上,拉开。就像黑白电影里的长镜头,在无法和解,从而彻底消弭的低噪声中,感官的重点首先落在听觉上。 “早上好。”他问好,“希望没有破坏你原本完整的准备阶段。” 程愫弋出房门。“我已经好了。”一边关上门一边如是回答,她并没有忘记回应。“早上好。”所以她说。 “你感觉怎么样?” “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江愉的眼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反复聚焦调整,从而确保程愫弋能够被鲜活地框进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