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宝莲灯。”
昊天一惊,抬起头,看着神农淡然从容的神情,道:“宝莲灯不是被您归还天庭了吗?”
“嗯,给了个假的。”
“没关系,”神农干了大坏事十分淡定,“宝莲灯本来就没几个人会用,它失踪了数万年,就算是天帝也不一定能分得清它的真身,再说了,都这么久了,我也没看他们发现过,只当没有人会用而已。”
“我有作为父亲的私心,也有作为凡人的私心。”
“这样的圣物我不想给天庭,我想留给凡人自己,不求别的,至少大灾难来临时,凡人可以自保吧?”
“昊天,反抗无错,那你觉得自保有错吗?”
“无错。”
“是的,无错。”神农叹道,“阿瑶那孩子心重,自我要求也太高,我劝不了她了,等到你们相见时,替我劝劝她吧。”
“好。”
炎帝欣慰地看了昊天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头,说:“宝莲灯是你舍命寻得的,是我们凡人的宝物,这东西我决不会交给天庭,我给了凡人,也给了阿瑶,昊天啊,”
他停顿半秒,笑着说:“就当是你没来得及下给她的聘礼吧。”
“你曾给了她那么多东西,她一个也不收,但这一个,她认认真真地收下了,她说,好好修炼,争取等到能见到你的那一天,希望你也愿意等她。”
昊天就在这时拆开了瑶姬给他的信,瑶姬知道他看不懂酸溜溜的情诗,写东西写的非常简单干脆,上面正是在回应他曾经问出来的话。
() 她写道:[喜欢你这句话,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昊天眼中落下热泪,他低下头,埋在这封用血写就的信上,他闭上眼,似乎就感受到了巫山的山与水,风与雨,以及瑶姬那张重新对他展露的笑脸。
*
神农死前最后给他们的礼物,让他们得以长生。
昊天的模样停留在了青年时,他依旧带着锁链四处征伐,可数十年里,总有机会途径巫山,每次经过巫山,他都会在呵斥声和咒骂声中停下来,落下一点他在各处荒凉的战场上精心挑选的礼物。
有北国的雪,夏日的蝉,春日的花,昆仑的玉……
而当他放下礼物的时候,山里被困的瑶姬也会响起那熟悉又悦耳的笛音来回应他。
这几百年艰难的时光里,他们便是在思念中渡过的。
因为有了牵挂,灰蒙蒙的天空里都能勉强射进一束光,让昊天得以栖息。
等到五百年时,人间又发生了一场异变,三皇五帝的时代彻底过去,人间进入混战之中,昊天再不被人间的政权看管,天庭成了唯一看管他的人。
昊天终于可以进入被封存五百年的巫山,见到了彻底无人看管的瑶姬。
她终于得获自由,站在了巫山的山口,等待着又一次到来的昊天。
相比上次诀别时,两人青涩的少年模样,此时的他们已经长成了青年。
瑶姬穿着一身白金相间的衣袍,发间簪着桃花样的金簪,在滔滔的长江边,吹奏者数百年也不改变的乐曲,当她看到途径的昊天时,笑着放下了笛子。
昊天愣在原地,直到瑶姬呼唤他的名字。
看管他的人越来越少,遗留也只有一些倒霉的小神仙跟着他了,涿鹿的阴云在人间翻过一篇,九黎的恐怖传说在仙界却依旧传唱,经历过战争的神仙们就算了,像他这种刚刚上任的小神仙,简直怕死这尊杀神了。
幸好,他一路都很配合,让去哪,就去哪,让杀谁,就杀谁,但现在这尊杀神不动了。
小神仙头皮都快挠破了,见巫山那位被关了数百年的神女,收了笛子,朝昊天慢慢走来,昊天终于动了,却不是小神仙指向的方向,他朝着巫山走去,身上沉重的锁链拖在地上叮呤哐啷的响,他一改平时慢悠悠的步调,走的异常的快,身上的黑衣都飘了起来。
黑与白终于相遇。
昊天弯下腰,将瑶姬紧紧搂入怀中。
“阿瑶,()”他在她面前总是显得很幼稚,他带着点泣音,委屈地说,我都成老头子了。?[(()”
“胡说,”瑶姬拍了拍他的背,说,“你还年轻呢,只不过比以前要成熟一点了。”
昊天问:“那现在可以娶你了吗?”
瑶姬温柔地笑了笑,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说:“可以了。”
他们在巫山的见证下,在那个倒霉的小神仙的主持下,在无人祝福的世界里成了夫妻。
巫山从囚禁瑶姬的地方,成了他们的家,这
() 里是昊天的起点和终点(),不管被天庭派去多远的地方?()_[((),他最后都会回到这里。
瑶姬在巫山种了漫山遍野的桃花,也点缀了巫山的风光,每当昊天远征,她都会背上行囊跟着昊天一起远去。
然而,昊天成婚的消息传到天庭的时候,他们这种怡然自得的生活也宣告了终结,瑶姬成了人质,成了拿捏昊天的把柄,再一次困在巫山,因此,昊天的远征结束的越来越快,出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帝俊病重,天庭暗流涌动,开始了漫长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