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大军调动要时间,剿平匪患之后班师,快也要一、两个月。现在又是冬季了,会更久一点。再算上安抚百姓,时间会更长。”
“没有更快的办法吗?”
祝缨觉得奇怪,虽然打仗花钱,但是两、三千号兵马的粮草,户部还拿得出来,她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把皇帝吓得太狠了。
不意皇帝却说:“齐王这一行,不好总困在那里。他还要巡边。怎么样才能年前回来呢?”
祝缨道:“那……剿抚并用。”
皇帝皱了皱眉。
祝缨道:“这是最快的,只诛首恶及危害百姓者,胁从不问。”
皇帝气道:“此等败类公然抢掳朝廷赋税,死有余辜,如何不问?”
祝缨道:“陛下要从速,这是最快的,可以瓦解他们。况且,群氓无知,是要教化的。”
皇帝还是摇头,道:“你呀,办事用力,就是不好动心思。你想一想,若是附逆之人都得赦免,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抢劫不会受到惩罚?会有多少人效仿呢?就是要让他们看到后果,不敢再为逆。”
祝缨见他的眉间出现一道竖痕,知道他已经打定了主意,马上躬身称是。
皇帝的眉心打开了,微笑道:“户部给你,果然令人放心。”
祝缨唯唯。
这回再告退,皇帝就没再叫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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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祝缨的脸就冷了下来。
有些人,靠他越近,越能体会得到他的魅力所在,另一些人,靠得越近,就越发觉得它不是个玩艺儿!但凡给它一丁点儿敬意,都是自己在犯傻。
她抬手抹了一下脸,放下手来,脸上又是一片平和。
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今天是赵苏到户部报到的日子,祝缨回到户部,赵苏已经与户部上下都认识了一遍。晨会开完,祝缨对赵苏道:“你与我去东宫,太子有东西要给齐王。”
“是。”
东宫里,冼敬正在对太子诉说一些勋贵的“不法之事”,劝说太子支持加大科考取仕的比例。
这个比例是当年王云鹤还在世的时候,与郑熹等人协调的一个结果。冼敬拿郑衍、王氏案做例子,游说太子:“经过筛选的总比没筛过的强。”
此外他又举了些例子,比如郑家的那个外甥柴令远不学无术,根本不读书,这样的人让他做官,他能干什么?耽误事的。
太子道:“原来是这样。”并不很快地答应下来。他知道冼敬的想法,但是事情不是这么做的,得一点一点的来。
他看得分明,王云鹤晚年也在调整,以王云鹤的能力与威望,尚且不能一蹴而就,太子还是倾向于更慎重一些。据太子观察,冼敬手上的人也不是个个可靠的,不可能完全放手给冼敬去做。
冼敬的态度又是值得鼓励的,太子也就听着,不打断他。
直到祝缨过来。
太子笑道:“他倒守信。请进来吧。”
祝缨带了赵苏过来,一番见礼,祝缨将赵苏介绍给了太子。
太子道:“果然一表人材!你看重的人,无不精明强干。”
“殿下过奖了。”
“郝大方。”
郝大方上前,将赵苏引到一旁,与他说一些给齐王捎带物品的事。太子、冼敬就与祝缨说话,冼敬道:“这时节正忙,没想到子璋会亲自过来。”
祝缨道:“我把今天早上空出来办些事情——才从御前回来。”
太子知道她不会无故提起,问道:“阿爹还好么?入冬了,我总担心阿爹的身体,前番阿爹生病,委实吓人。”
祝缨道:“还好,说了一会儿话,陛下也担心儿子,说到了齐王。看到您关心兄弟,陛下必是高兴的。”
“哦,”太子说,“当然啦,他此生头一次出远门,陛下与我,都是挂心的。盐州,安全么?”
祝缨道:“官军剿平匪患并不难,不过陛下似乎是要严惩附逆者。”
太子点了点头,冼敬道:“严惩?”
祝缨道:“以儆效尤嘛。陛下正在气头上,到时候再劝吧。几百户人家,有点儿可惜,留着,哪怕充实边地呢。”
太子道:“既然陛下有安排,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祝缨点了点头:“也罢。”
太子询问祝缨知不知道大理寺王氏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祝缨道:“臣如今也不管那里了,只听说在查,余者皆不知。”
冼敬笑道:“也不问问?不像你。”
祝缨道:“那什么样子才像我?”
“你总是爱操心。”
“眼下正有另一件要操心的事儿——陈、施联姻,我还要接着做媒人,抽空还要往女家去一趟呢。又要吃席,哪有功夫管别的?”
太子关切地问:“他们两家定下日子了吗?”
“后天我去施家,唔,还要与刘相公见一面。两家金童玉女,很是合适。”
太子道:“到时候我必去讨一杯喜酒。”
“那可是他们两家求之不得的。”
太子从祝缨这儿听到了两个消息,心情也不错,祝缨告辞的时候,他还起身给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