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殿外。转头又让郝大方准备贺礼,留意正日子是哪天。
冼敬道:“祝子璋,精力无限啊。”
太子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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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没有糊弄太子,她真抽空去了施府一趟,又与刘松年会面,说的都是陈放的婚事。
陈放婚事她不须操心太多,给一份礼物,还能领一份谢媒钱。两家已经订过婚了,现在卜定吉日,把结婚的步骤走完即可。
来回数次协商之后,决定把日子定在腊月初。新妇还能赶上新年祭祖。到腊月,各地刺史也汇聚京城,两家在外地任职的亲友也尽可能多地出席。
陈萌广发请柬,将客人分作两类,粗粗看去,泾渭分明。郑熹与冷云坐一块儿,绝不让他们与冼敬凑得太近。喜席是要饮酒的,酒多了再打架,就是搅了喜事了。陈萌很注意这一点。
祝缨与刘松年坐到一起,他们两人很久不谈论国事、朝政了,刘松年说林风“傻小子”,林风就往祝缨身后躲,刘松年让他出来挨骂,祝缨又护着。
作戏一般。
冼敬很自然地提着酒壶过来,先给刘松年斟了酒,刘松年没赶人,他便坐下了。
冷云看着这一边,对郑熹道:“呐呐呐,再不上点儿心,人就要被拐跑了!”
郑熹顺着看过去,道:“人生在世,总是要交际的,不能让他画地为牢。管得太紧,该故意唱反调了。”
冷云道:“看你一向待他不错才提醒你的,再放任下去,我看他要吃亏。”
郑熹道:“胡说,他明白着呢。”
冷云摇头:“别说你不知道啊,他见地方官员,问人口、问户籍的,多上心呐。”
“他是户部尚书,这是该问的。”
冷云道:“他是有点儿王相公那个意思,那一个又是王相公的学生。爱屋及乌,别叫乌鸦啄了。”
“他是不会投效冼敬的。”
冷云道:“我可没这么说啊!你就是把他护得太好了,养得太天真。乍一看八面玲珑,心眼儿好像多得不得了,都用在做事上了。不会勾心斗角,不知人心阴恶。他要在冼敬那儿吃了亏,对你也没好处不是?”
郑熹轻声道:“既然是仰慕王云鹤的,又怎么会看得上冼敬?不过是还存着一点儿幻想罢了,离冼敬这些人越近,那点儿念想碎得越快。都碎完了,他才算成人了。等着看吧,那群伪君子会让他失望的,到那时候,他会让冼敬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