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崃想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你是因为这件事，想要报答谢渡，才答应同他结为道侣的？”

谢渡性子极冷淡，对谁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一开始，他还是修炼无情道的。

至少那个时候，聂沧崃是看好顾青玉和巫樊的。

可惜变故发生得太快，青玉最后选了谢渡，巫樊也去了魔界。

顾青玉没有回他。

饶是活到他们这个年纪，本该感情淡然，早将一切看得通透。连挥一挥手和转身都应该是释然且潇洒的。

可是种种因果，纠缠不休，最后却连自己的真心都没有看清过。..

顾青玉想起已经陨落的云霁仙尊，若是师尊看见他引以为傲的徒儿，如今是这般面目，肯定会气得回头骂得他狗血淋头的吧。

“既然谢渡神木咒已解，他又应下了与你的道侣之约，为何后来又要继续修炼无情道了？”

顾青玉无声的摇了摇头。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的心结。

谢渡曾为了他放弃了无情道，甚至还毁了他的本源铃铛。

可是成亲的那日，谢渡甚至连房门都未曾踏入半步，只在门口冷冷的丢下话。

“……我会继续修炼无情道。”

“若是没什么事，最好以后不要来找。”

顾青玉想不通，一个人为何变化如此之快。他问他是否是有什么苦衷。

可谢渡却面无表情，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

“后悔了。”

“你若也是后悔了，就毁了这道侣印，回浩元宗去。”

顾青玉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黑血。

他以为是场噩梦，待他醒来，却还是那人冰冷的面容。

仿佛是亘古不化的高山雪，寒意深入骨髓，痛苦不堪。

“从今日起，你便搬去孟庭居吧。”

“……我不想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