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奴才还查到一件事情。鳌拜的党羽中,有一人所出主意最多,也是最为怂恿鳌拜篡位之人,便是内阁大学士班布尔善。奴才发现,在您年幼刚登基的第三年,班布尔善竟然联合苏克萨哈弹劾过鳌拜。只不过那时苏克萨哈与鳌拜之间矛盾未见加深,且响应人不多,班布尔善便就此作罢。之后,此人竟然掉转墙头,投靠到了鳌拜的阵营。” “噢?”玄烨蹙眉,“你这么一说,朕倒想起来了。朕的这位堂伯在太宗在时,也是军功累累。但到了先帝继位时,并不为先帝所重用,连个贝子都没有封,只封了辅国三等公。听说他心中多有不忿。 就连大学士,也是他巴结鳌拜之后,才入的内大臣之位。如此说来,他支持的不是鳌拜,而是支持那个能帮他有权的人。此人野心大、谋逆之心恐怕比鳌拜更甚。两人面和心不合,只为利益而捆定在一处。若能以此为口,将这两股粗绳拆开,要剪短其中一根,就容易多了。” 叶克苏:“那您就想法子让鳌拜觉得,他没必要谋反也能坐稳现在的位置,拥有现在的权力不动;而同时绕过鳌拜,去暗中绊倒班布尔善。” 水雾在杯间升腾,那一片香茗叶也上下浮沉在浅黄的汤色之中。 东方既白,云蒸霞蔚。乌鸦在屋顶子上飞过,几只雀儿L绕着廊下缠绕的藤萝旁若无人地上下飞着。 “太皇太后~”塔娜委屈地耷拉着嘴角,清亮的眸中满是嫉恨与不满。 太皇太后心里一肚子数,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遭,便也不恼,依旧和蔼好声地同她问道:“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就委屈上了?” 塔娜扁着嘴,两手交叠在帕子上,端正站了不到须臾,便气咻咻地坐下,“老祖宗,您还不知道吧?听说昨儿L夜里,皇上派身边的太监总管梁九功,送那个瓜尔佳氏一路回了储绣宫!” 太皇太后佯装不知,“有这等事?”她朝苏麻喇姑看了一眼,转而又看向塔娜,“你昨儿L夜里都在慈宁宫,你怎么知道?” 塔娜一怔,心下不由发虚,若叫太皇太后知道她暗中叫人留意皇上的动向,那可是极大的罪过。 只得强撑着嘴,糊弄道:“宫里都传遍了。我的宫女也是今儿L早上出门才听说的。太皇太后,那个瓜尔佳氏听说可是鳌拜的女儿L,一定没对皇上安什么好心!昨日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L,对我出言不逊。丝毫没有把科尔沁放在眼里。她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跟她阿玛根本就是一路人!皇上可千万不能被她所迷惑了!” 太皇太后 听得脑瓜仁疼,不由地仰面朝天看看,又展眉同塔娜笑道:“这些都是外头男人们的事,是皇上和你阿玛应当操心的。你只要在宫里开开心心地陪着哀家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你多想。至于昨日,你也有做的不对之处。这灵珊是恪纯长公主的女儿L,她阿玛吴应熊也是我们礼遇的臣子,你怎好同她相争?” 塔娜自知理亏,不好在这事上继续为自己分辨。“可是,皇上派……” 太皇太后戴好耳钳,转过身子,“皇上爱派谁去送谁,就派谁,那是皇上的事。哀家作为你的长辈,不会说害你的话。什么都不要管,也不去想,对你最有好处。得了,你也该去昭仁殿了。到了那儿L,不许跟瓜尔佳氏因为这个再起冲突,否则连哀家都帮不了你。记住了么?” 塔娜心有不服,嘴上却只得应道:“是。” 晨光尚不能给人以暖意,塔娜同女使走在甬道间,冷笑一声,“依我看,太皇太后和皇上,都被那个什么鳌拜唬住了。连他的女儿L那般跋扈,都不敢拿她怎么样。那将来还不是更需要我们科尔沁部的支持?” 女使毕恭毕敬道:“格格,奴婢看,太皇太后说的有道理。外头的事,自然有可汗和大妃为您去做,您在宫里什么都不做便好了。” 塔娜一挑眉毛,“那怎么能行?我怎么能眼睁睁任由瓜尔佳氏那样的狐媚子围在皇上身边?就算太皇太后和我父汗支持,让我入了后宫。那我也绝不能容忍有这样一个女人来和我共同争皇上!” 女使听得心惊,却也不敢多言语。 “今儿L更冷了似的。” “是啊,还偏偏是学丹青。郡主说想在御花园作画,咱们都得过去。晌午后会暖和点儿L吧!” “郡主都不怕冷,你怕什么?怕伸不开手?你是画得不好,赖天冷吧!” 巧蓉、李清和姜莲几个互相打趣着走了过来,远远地便在门口瞧见一个倩影。 “哎哎,来了。” “真好看!” “她今儿L穿的不是苏绣吧?好像是蜀锦!当真流光溢彩、如云霞一般。” “挽月姐姐!” “月儿L姐姐!” 挽月并未直接走进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