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清楚规矩,只道她是个宫女。就想把她叫过来问几句话,谁知她竟出言不逊。也是怪我,平日里在草原野惯了,便想教训教训她。谁知她竟抓住我的手,说……” “说什么?” “说她是一等公辅政大臣鳌拜的女儿,要教训也轮不到我。太皇太后,您说,我是不是不懂规矩闯祸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太皇太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划过塔娜脸上,淡淡弯了弯嘴角,意味深长地同苏麻喇姑对视一眼。转而同塔娜道:也没什么惹祸不惹祸的,就一大臣之女。不过她都对你说了些什么了?你同哀家说说看。” 塔娜道:“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叫挽月。我说那岂不是和我名字一个意思,都是月亮?起初我以为她是宫女,让她改了,免得跟我重了。她便道,她阿玛是鳌拜,要改也是 他改,旁人无资格过问。不然她去叫她阿玛来,亲自同我说。” “♟()” “奴婢这就着人去。” 刚吃完晚饭,挽月正在院子里赏红枫叶,这时见一个眼生的宫女过来了,“请问哪位是挽月姑娘?” 挽月疑惑,“我是。” 宫女行礼,“奴婢慈宁宫中宫女,太皇太后请您过去说说话。” 太皇太后请她过去说话?这不就跟警察请你喝下午茶一个意思?准没好事! 挽月苦思冥想,她刚入宫,与太皇太后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喊她? 难道说,是她和皇上近来走得有点近?还是她阿玛鳌拜又有什么动静,所以特地来敲打她? 不至于吧!要么就是下午碰到的那个科尔沁公主,告她黑状了? 倒是极有可能。 挽月蹙眉,倒也不惧。一来,她并未犯错,是公主无礼在先。二来,她觉得太皇太后作为辅佐三代帝王的大女人,不应当是个只知道袒护自己人而不辨是非的人。所以便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同宫女道:“烦劳姑姑前面带路了。” 刚走到宫门口,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玉屏!” 此次在储秀宫伺候她的宫女,仍是上回在南苑行宫里的宫女,她也相处习惯了。 “小姐。” “我屋里桌上有个食篮,你帮我送给曹寅曹大爷,看他是否下值。就说我们几个伴读多谢他送的点心。因太皇太后寻我去慈宁宫说话,我便不能亲自还给他了。改日再重谢。” “是!” 落日余晖照进勤懋殿,被窗棂上的花纹割成了一道道格子,铺在地砖和墙上。 曹寅着急忙火一路小跑过来,见索额图、图海、沙澄几个大人正在议事,心下着急握拳一锤手心。 还好皇上本就和几个大人说得差不多了,其余人也告退离开。曹寅躬身行礼,待人都走后,忙跑进去。 玄烨不大高兴,“什么事儿猴急猴急的?” 曹寅心道:这会儿你看不起我,待会儿有你嘴软的时候!“挽月姑娘被太皇太后叫到慈宁宫里去了。” “嗯?”玄烨站起身,似乎大为不信,“因为什么?” 曹寅摇头,甩得两腮帮子直晃,“不知道!去吗?” “去呀!” 曹寅赶忙屁颠屁颠地跟上,“万一没啥事儿呢?” 玄烨拎了拎领口的扣子,不假思索道:“肯定有事儿!无缘无故的,鳌拜最近也没动静,寻她干嘛?她俩又不熟!” 二人大步快走,很快便到了慈宁宫。一进门,便听到了一屋子欢声笑语。玄烨一愣,见太皇太后坐在上首,挽月和塔娜坐在对面,正有说有笑呢。 心下不由松口气,面上不动声色淡淡一笑,寻个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太皇太后瞥了一眼她这孙儿,在心里道:呦呵,来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看来当真对她上心!臭小子,还知道护短了!还挺耳聪目明,他怎这么快便知她叫了挽月过来说话?不会是这个丫头搬的救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