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女儿走后,满达才长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实在没有人选了,我根本不会带塔娜过来。她不合适。” 吉雅有点心急忍不住替女儿辩驳:“塔娜只是太率真,还小,多提点提点就好了。” 满达再度叹气,“我是不能在此久留,过几日就要回蒙古去。你是可以多待些时日,务必多教教塔娜。” “是。”吉雅却若有所思,“大汗,可我总觉得下午碰见的这个鳌拜家千金,往后会不会是塔娜的一大阻碍?她生得太好看,今日打扮素净,若是薄施粉黛,恐怕男人的魂儿都能被勾去。” “不足为虑。”满达摆摆手,“正因为她阿玛是鳌拜,所以她永远成不了皇后。鳌拜结党营私,已经成了帝王心腹大患,清算他是迟早的事。” 听满达这么说,吉雅稍微放下点心。 出了宫门,主仆几人一同走着,父汗大妃不在身边,塔娜方流露出一点本性来,不屑地道:“什么权臣?要我说就是他们皇帝没约束好底下人,你看在王帐里,哪个贵族敢对我父汗龇牙?抽不死他们!” 婢女听得心惊胆战,赶忙说话打岔道:“公主,前面就是慈仁宫,您路过要不也去给太后请个安吧!” 塔娜本来懒怠搭理,可一想到父汗的叮嘱,只好漫不经心地道:“去吧去吧!” 慈仁宫和慈宁宫比,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太皇太后宫中随处可见花草,如春日般生机盎然,叫人一进去就心旷神怡。可这慈仁宫里却是人少又寂静,唯有檀香扑鼻。 塔娜忍不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驱赶些味道出去,心里道:这太后怎么过起吃斋念佛的日子来了? 连太监宫女都是死气沉沉的模样。一见到塔娜,仿佛八百年没见过人似的,全都愣愣的。 塔娜一脸嫌弃,“通报一下太后娘娘,就说蒙古科尔沁塔娜来给她请安。” 不一会儿,先前在慈宁宫里跟在仁宪身边的玉珠姑姑便走了出来,看到塔娜似乎十分惊喜,“是塔娜公主啊!快进来!” 仁宪太后正在闭目养神,打坐念经,一听说塔娜来了,十分高兴地放下了手中珠串,“是塔娜呀!”再一看她身后婢女带来的一堆东西,不由换了张笑脸,“这……都是带给哀家的?” 塔娜心里也不大瞧得上这个看起来木讷笨拙的太后,但奈何阿布叮嘱,于是便笑笑便同仁宪太后道:“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万福金安。这些都是塔娜从老家带来的,不成敬意,您别嫌弃。” 仁宪太后心里乐开了花,虽说她是太后,可 太皇太后不待见她,皇帝同她也不是一条心,皇后是个病秧子。往日那些老妃嫔死得死,病得病,在后宫愿意奉承她的人是真没有。 她这个太后当得,也只剩下长寿了。 眼见塔娜送来的贵重东西,连带着方才在慈宁宫对她的成见都消退了许多。 “孩子你坐!” “多谢太后娘娘美意,塔娜正要搬去慈宁宫居住,就不逗留了。往后离太后您也很近,一定常来陪您。” 宝音忍不住湿了眼眶,“好好!好孩子!这么多年了总算见到了科尔沁的亲人。往后你就把这里当作家,有什么委屈了尽管跟哀家说!缺什么了也跟哀家说!” 塔娜不由想起在御花园同那个瓜尔佳挽月之间的事,简直就要脱口而出。可瞄了一眼这慈仁宫里的冷清,心道:这位太后恐怕是尊泥菩萨,自己与世无争的,同她说了也无用。于是便坐下与之寒暄了几句,便往慈宁宫中去了。 用晚膳罢,太皇太后同塔娜笑道:“这宫里多个人就是不一样啊!以前虽也有灵珊,可那孩子太文弱了,话也不爱多说。瞧瞧我们科尔沁来的姑娘,这小嘴跟百灵鸟儿似的。” 塔娜眨了眨眼睛,“太皇太后若是想听,塔娜每日都来陪你说话。” 太皇太后和蔼地道:“那塔娜不会想家吗?” “塔娜当然会想。可我阿布说了,太皇太后也想念科尔沁,可在这宫里却难见故土。我若在此,您便在身边有了老家的亲人。所以塔娜想多陪陪您。” 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仰头同站在一旁的苏麻喇姑道:“听听这小嘴,说话可真甜!” 苏麻喇姑也笑道:“往后啊,咱这宫里可热闹了!” 塔娜心下颇为得意,心道:阿布额吉也太杞人忧天,把她当作小孩子了。她还不是三言两语就把太皇太后哄开心了? 太皇太后也如仁宪太后那般对塔娜道:“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在紫禁城里,你不要怕。万事有哀家给你撑腰!” 塔娜忍不住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怎么了丫头?” “下午我跟母妃去找父汗路上,碰见个人。我初来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