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问你,你是否识得太后的琴师裴元殊?” 绿绮心头一跳,不安的预感逐渐加深,但她依然点头说道:“与裴先生,算是旧识,他乃是裴家家主。” “裴家家主,悄无声息潜入皇宫,所图想来不小。” 秦戈的神情危险起来,像是一把跃跃欲试出鞘的剑,目光似剑身寒芒,直刺得绿绮浑身一震。 “并不,”绿绮语速急切起来,为裴元殊辩解道,“陛下,裴家主进京是为了私事。” “何等私事,需要潜入太后身边?” 秦戈并不善罢甘休,而绿绮也并不想欺瞒天子,于是她将一切合盘托出,包括那日滴血认亲的时候,所取用的血其实是孟玉婉的。 秦戈面露古怪,说道:“所以裴家家主兜这么大一圈,只是为了杀靖安侯?” 他说起靖安侯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臣子,完全没有往日表现在朝野上下的那副靖安侯乃心腹重臣的样子。 绿绮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单纯如此,裴家主不仅要靖安侯死,还要靖安侯身败名裂。” 所以他在京城的时候,除了找来抱走玉蝉的女子,还寻了许多靖安侯藏于隐秘之处的恶行的证据,并送进御史台,最终成了靖安侯的催命符。 秦戈沉默了片刻。 重用靖安侯其实本也是一种试探,兰阳有幼时与他一同长大的情分,靖安侯和荣禄郡主算是对他有恩,他总是不想严惩恩人,免得日后史书上写他忘恩负义。 但,如今想瞌睡便来了枕头,裴元殊将靖安侯贪赃枉法的证据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自然可以直截了当地收拾了靖安侯。 只是可惜,雁门关假传军令一事,与靖安侯并无干系。 秦戈思索完了其中关窍,而后才郑重地问绿绮,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说道:“所以,阿蝉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