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眨动着:“不……不不不……绝对不行,你现在绝对找不到他,他和卢平的门钥匙不在这儿,外面都是食死徒,可能有五十……上百……如果你们刚好错过了……” “他和卢平的门钥匙,”我抓着海格不放,“他们应该用门钥匙去哪?” 海格的眼神突然变得警觉,他看了看我,提前按住了我的肩膀,又看了一眼纳吉:“抱歉,孩子,我不能说。” “你们到底谁出的馊主意!”我几乎声嘶力竭地对海格吼,“是不是只要哈利安全,随便谁去送死都无所谓?” “不准你这么说话!”海格也吼起来了,我耳膜开始嗡嗡叫,“邓布利多离开前叮嘱过,哈利是我们最宝贵的希望!想想你在侮辱谁?凤凰社的每个人都抱着勇敢的牺牲精神,哈利本人,罗恩,赫敏,还有韦斯莱家的那两个男孩儿!他们全都不例外!” “被牺牲不是牺牲,那是谋杀。”我生冷地回敬道。 凤凰社和我的目标一样,清理食死徒,这很好。但是乔治排在这目标之前,我答应过他呀。 “让她和我们一起走吧,海格。”一个疲惫的声音从海格庞大的身躯后面传过来,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那儿了,“她说得对。” 夜幕下的小村是如此正常,就好像几十英尺的高空上没有伺机而动的食死徒盘旋,杀人魔的眼睛也没有四处乱转似的。 我们,我,海格,哈利和纳吉顺着一段很短的山路往上走,草地因为深夜而变得湿滑,我始终攥着那条手链,手腕接触到的温度越来越低,水珠越淌越快,我越攥越紧,直到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用力跳动的脉搏。 韦斯莱夫人和金妮说,其他人全都没有回来。 为什么看不出斯内普的想法,为什么想不到他会杀了邓布利多,为什么要去马尔福庄园……你为什么做的所有决定永远都是错的啊……段里? 我们坐在厨房里,韦斯莱夫人好像在说话,问和纳吉有关的问题,海格可能也在说话,金妮也在说。我盯着自己右手上的那道疤,回忆庞弗雷夫人发现它的时候,我正打算够到乔治藏在医疗翼里的包裹,我的左手手背上有颗痣,指关节脏脏的,那些血迹大概占了手指的四分之一,擦不掉,擦不掉。 厨房中间亮起了一个蓝色的光点,那种蓝我一直没有忘掉过,任何时候如果有人问我,我都能准确地说出它的形状,颜色和闪耀的时间,尽管当时我甚至没有抬头去正视它。 两个人通过门钥匙回来了,卢平费力地挺直身子站在那儿,另一个人倚在他身上,皮肤苍白,闭着眼睛,对门钥匙的转移毫无知觉。 “乔治!” 他的脑袋和肩膀上红得扎眼,上半身一侧也是那种颜色,众人围了上去,所以我看不见他了,只是坐在原地,费力地想到——那是血啊。 “天呐——天呐——他的耳朵——” “是黑魔法击掉的,接不回来了,斯内普一直很擅长那个……” “金妮!你爸住院时的那种魔药还有没有?他出血太多了,魔咒止不住!” 金妮紧绷着脸从里面窜了出来,乒乒乓乓地翻找陋居所有存在的橱柜,他们动来动去,没有人说一句完整的话,没有人回头看我一眼。 手心里还剩最后一颗半溶的水珠,落下的液体滴在我的膝盖上。 “我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忽然冷静下来的,刚才还一片空白的大脑迅速理解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句话。乔治的脑袋左侧少了一只耳朵,头发粘在脸上,眼皮是灰白色的——我看着他,开始念斯内普在救德拉科时念过的咒语,记得很清楚,非常流利,非常容易。 韦斯莱夫人捧着她儿子的脸,试图现在叫醒他,但是没有成功,我安静地从乔治躺的沙发边上站起来,没和任何人说话,去后门的台阶上坐着。 夜风不断吹在我身上,不觉得冷,脸颊发烫,眼睛很干。 屋里逐渐变得嘈杂,有很多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气味,不同的人。 “喂。”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我在看到弗雷德的时候愣了一下,“他醒了,又睡了。万幸的是他还活着,但不幸的是——讲的笑话特别烂。” “嗯。”我哆嗦了一下,开始觉得外面很冷。 “再见到你挺好。”弗雷德笑了笑。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眶生疼,弗雷德在我的眼泪中模糊起来。 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村里黑乎乎的,看不见一点儿光芒,弗雷德蹲在我旁边,他开始哼歌,很轻很轻,断断续续。东方的夜空逐渐变成了橘红色,鸡棚里的公鸡在打鸣,我抱着自己的腿,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尽力不发出啜泣的声音。
夜空(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