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该何去何从?倘或这事不幸走漏了风声,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叫公主给休了回来,毁了自己名声不说,也连累了他们家世代清流、不攀附权贵的家声。 只是这话如何能同公主照实说呢? 裴长思心中千情万绪,许久才抬起眼睫,低声说:“辜负了公主的请托,臣罪该万死,只盼着将来有赎罪的机会。” 李仙芽闻言,就觉得有些诧异。 哪儿就到罪该万死的地步了?裴卿果然心思老实,一点小事便愧疚至此。 她看不得旁人因她苦闷内疚,这便放轻了嗓音安慰他:“你有你的理由,圣上允准了就好,我不生气。” 裴长思听着公主温柔的声音,心里流淌过细细的暖流,他此时情绪万千,又是懊悔又是难受,一时间眼睛都红了。 “你不要这样……”李仙芽不曾见过人脆弱至此,一时间眼神无措,赶忙转开了话题,“今日未来得及卜算的方位,你再为我算一算,可好?” 裴长思闻言,自觉失态,只将手指张开给公主看。 “……公主要的排盘,臣还未洗掉。” 李仙芽凑近了看,浅浅的呼吸微微拂动着裴长思的手指,令他更觉遗憾可惜,心头一片晦暗。 公主的心全牵记在排盘上,中书省外十丈之处的御街,有清颀孤高的身影看见了这一幕,转过了头不再看。 李灵均暴跳如雷,一时才冷静下来,愤愤不平。 “心上人啊,心上人!”他又想着阿耶对他的嘱托,这便又道,“横竖他也做不成我妹婿,排个我姑姑的盘,慰藉一下我妹子倒也使得。” “循迹追踪。公主找错了人。”沈穆向前走去,袍角掀起了漠不关心的风,“二大王方才说什么?” 李灵均适才从乾阳殿里出来,这便马不停蹄地找到了沈穆,将将说了第一宗宅子的事,就正好路过了中书省,看见了小鹅和裴长思,这才打断了。 “做戏。裴卿不成了,就你来。”他拍拍脑袋,拉住了沈穆的手臂,见他停脚,“成不成?” “你说成不成?”沈穆冷冷地甩开李灵均的手,眼神皎厉,“我沈穆给他当候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