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事后,郑善浩很少沾她。
但只要沾了,手法总是层出不穷。
似惩罚似发泄,每次都叫她遍体鳞伤。
冷风透过落地窗缝隙吹钻入室内,凉意覆盖到冷白肌肤上,引来她的战栗。
她低着头很安静,半晌,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从前那双明眸善睐的眼,如今成了一片死寂的空虚,将死之人的眼神。
倏地,郑善浩的手机跳出一条信息。
「甜:谢谢善浩哥,明晚的演出我会加油哒。」
底下还有一笔转账,足有20万。
她看了许久,直到眼睛泛酸才放下。
她一向知道郑善浩对许甜很大方,只是没想到竟会如此慷慨。
她对郑善浩百依百顺任其欺辱,每个月也才勉强讨得5万生活费。
唇角不禁溢出自嘲似的笑,她这所谓的&39;郑太太&39;可真是有够作茧自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想。
忽然闪现过陆景曜的冷讽,如海鸥般盘踞在脑海里久久不散。
——原来你的手还能用呀。
就在这时,郑善浩从浴室走出,身后萦绕着朦胧水雾。
晶莹水珠沿着那张英俊的轮廓缓慢留下,砸在肩膀,又顺着浸到胸口。
宽松的浴袍懒懒挂在腰口位置,露出紧致结实的腹肌,极具魅力。
若是抛开对他的恨意,他是近乎完美的男人。
然而她抛不开。
郑善浩抚上她的脸,唇角上虽挂着笑容,但语气尽是傲慢的不屑,“好看吗?”
凌晚月心头颤了颤,思绪恍惚许久。
半晌,她抬眸直视他的眼,声音平静,“善浩,我要继续弹琴和参加演出。”
她说的是要,而不是想。郑善浩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掐紧她脸颊。
凌晚月猜到他生气了。
但还是咬紧唇肉,敛下寒颤,又说了遍:“我要继续工作。”
白皙脸颊已经泛红,可郑善浩眼里却看不出心疼,只是用力甩开她的下巴,拎过手帕缓缓擦拭着指节。
嫌弃地像是摸到了脏臭无比的玩意。
凌晚月天资聪颖能力出众,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但他并不打算放她出去。
在他心里,凌晚月就是完美的工具。
需要的时候摆上台供人欣赏几眼,不需要的时候放在家里蹂躏践踏。
从那时起,这个女人的用处就很明确。
她是浩月集团的&39;门面&39;。
门面怎么可以抛头露面,这会让他很没面子,会让外界以为他连一个女人都养不起。
哪怕这个女人令他恨之入骨,他也会大发善心养着。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恩赐,她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妄求挣脱。
“善浩,我要去闫老师的……”
“够了。”郑善浩没有耐心搭理她的一时兴起,音色很沉:“你不就是想讨多点钱么?”
凌晚月哽住,还没说话,就看到郑善浩抬手给她转了一笔钱。
下一秒迎上男人疏离而厌恶的眼眸,“你今晚表现的很好,这是我额外赏你的。”
郑善浩事后,没少这样羞辱她。
凌晚月垂眸看了眼手机,眸子黯淡地如死水潭。
“明晚几个老总会在oon用膳。”
走出房门的时候,郑善浩提了她一句。
——
清晨八点。
凌晚月前脚还未踏入凌家大门,身后就传来了扰人清梦的轰鸣声。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炸街般的噪音还回荡在耳边,猝不及防又听见“砰”的摔门声。
一个染白金灰发色的少女朝她走近,埋怨说:“姐,他怎么没来?他到底几时帮我换车?”
少女穿着一件黑色v领连衣裙,瞧起来叛逆又火辣。
这是她那娇生惯养,21岁,夜夜浪到天亮才归家的妹妹,凌天晴。
凌家倒台的时候,凌天晴正值敏感的叛逆期。
一夜间突发家变,惨遭同学取笑。
既有倒贴的姐姐,还有飞叶子的哥哥,自己还成了家喻户晓的落魄公主。
绝望之际突然得到郑善浩的慷慨解囊,自此对他很是拥护依赖。
渐渐的借着自己是浩月集团的&39;小姨子&39;,气势日渐嚣张跋扈,奢靡生活一发不可收拾。
凌天晴很多内幕不知道,也许是知道的,但还是选择装聋作哑。
她无所谓那些钱是怎么来的,她只晓得只要多闹几次,姐姐总会搞来钱。
凌晚月与她争吵劝诫过多次,每次都得到她的冷嘲。
「浩月集团如今那么有钱,我花点怎么了。他靠凌家起来的,就该报恩。」
天大的事,有万能的姐姐和百亿的郑善浩替她扛着。
她就是这么笃定的。
——
庭院里植物晃动着枝条,簌簌轻响萦绕着冷寂。
凌天晴翻了几个白眼,压着躁动的情绪走在后头,“姐你听见我说话没?我要钱我要钱我要钱!”
管家扶着额头的汗,“三小姐,大小姐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