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风,倒是错过了这一场盛事。 她虽不是熟面孔,不过一出示了集雅斋的牌子,便有个清俊的小厮把她领进了里面。听说新的寻芳宴马上就要开始了,那些个贵人们总能玩出花样来。别家曲水流殇里传的是菜,可这里的曲水流殇,传的却是刻着名号的水牌。 吴忧一面看,一面忍不住惊叹。怪不得掌柜的酸意冲天。看来也着实是觉得这京城的贵人们,小日子过得确实有意思。 正走着,心里又一阵阵的发紧。吴忧不着痕迹的捶了捶胸口。她停了药有些时日了。算了,钱是小事,能得温饱就行。还是跟小气刘那里说一声,这几天还是不要接生意了。修养身体才是正理。 她突然想起去小时候嬷嬷带着她刚去胡家药铺那会儿,简直是那善财童子,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去。那药又太苦,又难摆弄,一旦喝起来,一天什么都不干,就是熬药了。那成品的药丸子倒是也可以买,可是咽不下去呀,就是搓成小块也不行。她自己一个人吃那玩意儿差点给噎死。所以到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喝汤药,喝的舌头都木木的。 吴忧苦笑着敲了敲脑袋,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了。看来还是熬了夜的缘故,总容易神思恍惚。 那小厮把她引至楼前,便不肯再进了。要她自己找管事嬷嬷。吴忧无法,只好在人群中穿梭,乍一看又像哪个大家公子旁边的小厮,倒也没有人难为她。只是好不容易才逮了个管事的进里面去通报。她自己倒是百无聊赖的在楼梯下面,好奇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二楼雅座那边忽然有了动静。吴忧顺着她旁边那丫鬟的目光望过去,只能看到一袭白衣的袍角。正要嘀咕,这里边的人实在是大惊小怪。却在那人转过来后一愣——那是一个戴着白色幕篱的人。 他的脸被白色的幕篱所遮,看不清面容。可吴忧便可以肯定,样貌绝不会差。美人在骨不在皮,便是普普通通的,那样从容悠然的的仪态和举止,才是一个人的气质所在。男人墨色乌发在醉春风白日里也要层层燃起的灯笼映照下,泛出一层温润的光泽。 身上的素白衣衫不知是由什么料子制成,在烛火下若有似无的泛着华光。宽大的袖袍下只有一双拿着折扇的手露了出来。恰好落入吴忧眼中,只这一眼,便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当真是好风仪!那人走路时,腰间的通草环配流苏纹丝不动,男子的身影自楼梯转角消失后。吴忧才注意到自己盯着旁人看了许久,未免觉得有些不妥。 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身边气氛霎时一松,有人兴奋地议论:“那是见月公子吧,他平时不是不出那那建乐楼的吗?怎么今日倒出来了!” “孤陋寡闻!醉春风的寻芳宴历来可都是有亭南苑的公子们合作的惯例。每次都被传为佳话。想必是提前来练习合奏的。” “哦?”有人感兴趣道:“那这么说,花魁的人选已经定了?” “定不定的不知道。不过这见月公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呀。传言说见月公子一面,可值千金!” 底下哄然大笑,有和那人相熟的便调侃道:“你说你忙得过来吗?前头那七百两银子,不都给花到倩然身上了吗?还没加上你给人家许的四幅宝石头面和料子衣裳呢!” 被讽那人不以为忤:“你懂个屁,那些俗物怎么能和见月公子相提并论,若是我,便是千金,那也是愿意和见月公子畅谈一番的。” 吴忧深以为然。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心向往之了。真是奇怪,明明的幕篱下的面容都不曾见到,可她就是觉得,此人应如冬日里的寒梅,雪山间里的松竹。在这浊世里只有一片晴朗,便是这么看着也是舒心。当真是怪哉。 醉春风的管事嬷嬷一面擦着汗,一面急匆匆的走过来,见到吴悠眼睛一亮。 ”哎呀,先生,当真是对不住,那猴崽儿居然不把先生亲自带过去,是我们的不是。” “无妨,掌柜的也并未与我明说到底是哪几位。”吴忧抬步上楼,那婆子却未动。 “哎呀,这......”那婆子陪笑道:“左相家的大公子来了,您看这实在是......” 得,她今天算是被掌柜的又溜了一圈。不过吴忧并不着恼,反而有些庆幸,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颈后恶寒很不舒服。像是脑后有一根弦被骤然的拉紧。 那婆子没瞧见吴忧的脸色,兀自道:“哎呀,都是微雨那丫头招惹的,好好的在楼里练琴,哪里会生出这些事端来,她姊妹们偏要去会集里凑趣儿玩儿。却丢了钗子,让那家的公子给惦记上了,你说我们这…… 吴忧脸色微白,强忍着颈部不适,勉强道:“既如此,那便改日再——” “砰!” 她只觉得耳畔一阵疾风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楼上跌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