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配合叶渊的喜好,画一副山水墨竹图,她云凤紫虽一无是处,但这画功,倒也是尚可,是以,既是叶渊不喜她主动的言语讨好,那她云凤紫,便曲折而求,而媚,她将不信了,那叶渊当真是枚无法攻破的石头。
越想,思绪也越发幽远。
凤紫静静垂眸,绘得极为认真。则是不久,不远处的屋子内,突然隐约扬来叶渊幽远清冷的嗓音,“将水抬出去。”
这话入耳,凤紫顺势抬眸,便见刘泉已领人推开了屋门入内,则是片刻,便已抬了几桶水出来。
凤紫静静而观,目光也遥遥的想要搜寻叶渊身影,不料正当这时,那屋子的雕花窗户却微微而开,待得雕窗的吱呀声微微而起之际,她目光下意识的朝哪雕窗望去,却是刹那间,目光,竟对上了一双深幽清冷的眼。
那双眼,太过的淡定无波,似是清如明镜,不带任何杂念,奈何,就是这么一双极是从容淡定的眼,待触上凤紫光后,刹那,那双无波无澜的眼顿时一挑,连带那清俊的眉眼,竟也顿时皱了起来。
凤紫强行按捺心绪,淡定而观,唇瓣则迅速一勾,朝那窗边的叶渊微微而笑。
则是片刻,叶渊,已挪开了目光,望向了屋内,那双修长的指尖,竟已是微微合上了雕窗。
瞬时,凤紫目光被雕窗阻隔,叶渊那抹略微清瘦的身影,也顿时被雕窗阻隔得干干净净。
如此被叶渊屏蔽与对待,若说不失望,自也是不可能。
凤紫心底,也逐渐漫出了几许惆怅与无奈,待得片刻后,才再度故作无恙的回眸过来,指尖停顿着的墨笔再度微微而起,继续在宣纸上平缓而绘。
思绪翻转摇曳,本也以为,叶渊毫不客气的合了窗,定也会差刘泉过来赶她走,却是不料,叶渊似是不曾如此开口,而那刘泉,也再度站定在了屋门外,偶尔之间,也会朝凤紫落来几眼,但却不曾真正过来赶她。
周遭气氛,依旧平静如初,无声无息,幽远淡然。
许久后,凤紫的宣旨,已是山水而成,墨竹一片,那山腰之上,也有一道道石阶蜿蜒而上,甚至在那水墨的山顶上,凤紫也还绘了一缕小亭,小巧别致。
如此构图,虽是不曾新鲜,但重在笔墨,虽是不曾太过清美惊眼,但也是,清丽得当。
画毕,凤紫垂眸,细细的将画卷打量了几眼,待得画卷微微而干之际,她才稍稍起身,缓步朝叶渊的屋门而去。
眼见她缓步过来,刘泉再度如临大敌的凝她,瞳孔也起起伏伏,无奈而又提防。
则是片刻后,他迅速踏步而来,再度如凤紫来时一般站定在了她面前,顺势挡了前路,随即小心翼翼的问:“凤紫姑娘这是要?”
话刚到这儿,他迅速顿住,探究防备的望她。
凤紫满面平静从容,也不准备与刘泉多做纠缠,仅是稍稍将手中的画卷朝刘泉递来,平缓而道:“刚刚速成一幅画,望你进去交给国师过过目。”
这话入耳,刘泉神色一变,眉头着实皱得厉害。
“凤紫姑娘这又是何必。国师未能传唤于你,你便安生在这府中休息便是。再者,此际你画的这幅画,我也是极想帮你的忙,将这画交给国师,但国师的脾性你也是知晓,此番国师不曾主动唤我进去,我也不敢将凤儿姑娘这幅画主动送进去才是。”
说着,语气越发的无奈,“望凤儿姑娘也体恤体恤我。你有厉王爷撑腰,便是你得罪了国师,国师也不会太过针对于你,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若是得罪了国师,若是触了国师霉头,可是要掉脑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