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满面平静,淡然而道:“不过就是问问罢了,了解了解。毕竟,我此番好歹也在国师身边伺候,多了解一番国师的喜好,也能更好的服侍国师才是。”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刘泉更是眉头紧蹙。
他极是无奈而又无可奈何的朝凤紫望着,低低而道:“凤紫姑娘还是顺其自然吧。国师,国师不太喜欢太主动,太主动的女子。”
这脱口之言,倒也略微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当着一个女子的面要让她莫要太主动,无论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怪异。
只是,刘泉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是想焦急无奈的委婉劝说罢了,毕竟,国师虽鲜少回得京都,但他刘泉也或多或少的知晓国师的性子,国师历来喜静,也喜独来独往,便是京都之中,除了厉王之外,也鲜少有友人,如此,国师连友人都极少,也太喜欢与女子接触,又如何能喜欢与这凤儿姑娘接触。
此番不用多想,倒也知晓这凤儿姑娘是凭着厉王这棵大树入得这国师府的,若是不然,按照国师的标准甚至心性,这凤儿姑娘便是在国师府外一哭二闹三上吊,许是都不一定能踏进得了这国师府的大门,更别提还能在国师面前刻意的绕来绕去了。
更何况啊,这凤儿姑娘的面容,满脸红肿,不必多言,也着实是,长得寒碜了些。而国师又不近女色,是以,定不会看好这凤儿姑娘,又即便是国师破天荒的要进女色,定也是,看不上这凤儿姑娘才是啊。
思绪至此,刘泉心头焦急无奈,倒也是暗暗叫苦。
今早这凤儿姑娘之举,便已差点将她吓破胆,幸得今早国师当真不曾怪罪,让他也稍稍躲过一劫,奈何,而今这心刚刚才松懈下来,不料这凤儿姑娘又是来了。
思绪缠缠绕绕,刘泉着实是想得极多,眉头也皱得厉害。
奈何,凤紫却依旧满面的平静,整个人淡定如初,平缓如初。
仅是片刻,她顺势抬眸朝叶渊那紧闭的屋门扫了一眼,随即默了片刻,便朝刘泉低沉而道:“你许是误会了,我如此主动,并非是为了其它,而是,国师待我不薄,而我如今在国师府又一无是处,是以,便也想稍稍为国师做些事罢了。”
刘泉忙道:“凤儿姑娘原本乃厉王身边之人,是以入得这国师府,也不必在国师府做什么,而国师对你,也不曾要求什么。是以,凤儿姑娘尽可在国师府好生入住,吃好喝好玩儿好,这等好事,寻常之人求都求不来,怎凤儿姑娘你,还非得要在国师面前去触霉头。”
这话入耳,凤紫瞳孔一缩,并未立即言话,沉寂无波的瞳孔,也静静将刘泉焦急的反应收于眼底,心底也是了然至极。
这刘泉满脸的担忧与焦急,她自是看在眼里,这刘泉究竟在担忧什么,她云凤紫,自也是心头了然。
只不过啊,纵是刘泉不解,世人不解,她云凤紫,也得努力在叶渊面前去转悠,去努力才是。
终归是,为了苟且活命,是以,不求世人理解,旁人宽待,只需自己知道自己要要什么便是足矣了。
思绪至此,凤紫神色微动,稍稍垂眸下来。
刘泉瞳孔顿时漫出几率微光,以为凤紫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当即而道:“凤儿姑娘若是也觉得我所言有理,便先回去歇着吧。倘若国师当真要让凤儿姑娘伺候的话,定也会主动唤凤儿姑娘的。”
刘泉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急促,落在凤紫耳里,却也着实是要急促委婉的让她离开之意。
奈何,刘泉这番话,也不过是穿耳而过,并无太大重视,待得片刻后,凤紫便淡声而道:“也是了,等着国师主动召见,总比我主动去国师面前触霉头要好。”
这话一落,眼见刘泉两眼一亮,凤紫唇瓣一动,再度缓道:“是以,我便在那石桌旁坐着静候便是,倘若国师传唤于我,我也能第一时间过去。”
刘泉眼角顿时一抽。
凤紫也无心与他多言,仅是缓缓转身,踏步朝不远处的石桌而去。
待坐定在石桌旁后,凤紫开始摆好笔墨,铺好宣旨,待得一切完毕后,她指尖微动,开始静静的研磨。
刘泉立在原地,怔怔的朝凤紫凝着,待得半晌后,他欲言又止一番,然而最后,却是终归未言道出话来,仅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而后便随之任之,转身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不再顾凤紫一眼。
周遭气氛,清净而又幽然,天空,也有淡阳从石桌上方的树缝洒落,倒是闲适温润得紧。
一股股略微卷着泥土气息的微风,也不住的迎面吹拂,不强烈,不厚重,扑打在脸上时,只觉格外轻松。
凤紫难得这般放松,也难得这般闲暇,心底常日里郁积的担忧复杂之气,也逐渐的开始缓和开来。
她眉头微微而蹙,兀自研磨,待得墨汁已足后,她修长的指尖开始执起墨笔,极是认真的在宣旨上落下。
刘泉说,叶渊喜竹,书房内页挂着山水之画,是以,想来叶渊也该是喜好风雅,更也喜欢书画才是。
也是了,如叶渊那等不苟言笑,却又极是幽远淡漠之人,自也是喜欢舞文弄墨才是。
思绪至此,指尖的墨笔,也越发的遒劲有力。
此番要画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