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萧瑾面色依旧无太大变化,整个人依旧冷冽如初,清冷如旧。
仅是片刻,他便嗓音一沉,冷冽而道:“无论你如今对瑞王究竟是何态度,是畏惧也好,是讨好也罢,只不过,你终归是本王重新带回这皇城之人,自也是本王差人一手调教而出,倘若你胆敢肆意效忠瑞王,为瑞王办事,甚至还敢反过来对本王不利,那时,本王对你,绝不会心慈手软。”
清冷的嗓音,威胁十足,却又是在凤紫的意料之中。
这萧瑾历来清冷腹黑,满身煞气,性子冷冽也是正常。
只不过,她倒确实无效忠瑞王之意,但也未必有效忠萧瑾之心,倘若日后不必在这几名腹黑男子中间纠缠了,她自然是要重新投得明主,重新威震而起。
只是就不知,全然不曾有后盾的她,如何才能真正摆脱这些腹黑男人的盯梢与算计,也不知,那摄政王府是十万大军究竟是否是真了。倘若当真是真的话,一旦那大军的兵符落在她手里,她便是拼死也要脱离萧瑾与君若轩等人,从而率领那十万大军先行占地盘踞,待得时机成熟,再亲自率军攻破这大昭的京都城,再用那君黎渊与老皇帝的鲜血与脑袋,祭奠她双亲的在天之灵。
是以啊,便是得了大军兵符,她也不会傻到交给萧瑾,想来这萧瑾自也是想到这点,是以寻常对她,也是极为的监管严厉,将她的所有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思绪翻腾摇曳,一时之间,心底并不流畅松缓。
而今左右都是饿狼,四面楚歌之下,她云凤紫要活命,自也等左右奉承,不得其法。
越想,心境便也越发的深沉幽远了几许。
待得片刻后,凤紫终归是全然按捺住了心神,恭敬的朝萧瑾回道:“王爷放心,凤紫虽不太识人,但也知晓何人对凤紫好。那瑞王肆意恶对凤紫,几番都有意要凤紫性命,凤紫对他,自不会真心效忠。而王爷虽是常日严厉,但却不曾真正伤害凤紫,是以,无论如何,凤紫对王爷,都是心生敬畏,一心不变。”
这话,她依旧说得极为认真。
待得嗓音落下后,她便稍稍抬眸,再度朝萧瑾那张俊然的脸望了过去。
此际的他,虽依旧清冷如初,但那面上的冷冽威胁之意却明显的松缓了半许。
则是片刻后,他目光极是淡漠自然的迎上了凤紫的眼,清冷而道:“虚妄之言,说得多了,便也不足以让人信服。再者,你性子如何,本王也是了如指掌,想来那瑞王不得你待见,便是本王,自也是不得你待见。”
凤紫眉头微微一蹙,恭敬而道:“凤紫不待见瑞王是真,敬畏王爷也是真。这点,绝无虚言,望王爷明鉴。”
“是否是虚言,自也只有你自己知晓,而今多议也无用。只要你好生记得,莫要违逆本王便是,若是不然,这后果你自也是清楚。”
他清冷的嗓音再度缓了一重。
凤紫微蹙的眉头也全然的松懈开来,而后厚重的点头而应,“凤紫知晓了,凤紫定然谨记于心,绝不会违背王爷。”
这话一落,萧瑾并未再言话,一时之间,周遭气氛也再度沉寂了下来,压抑无声之中,也透出了几许掩饰不住的复杂与幽谧。
则是半晌后,凤紫神色微动,低沉而道:“凤紫如今的处境,无疑是四面楚歌,再者今日在瑞王府中,也是被高调的推到了风尖浪口,是以,凤紫愚昧,而今想问王爷,凤紫日后的退路为何?”
这话一出,萧瑾依旧不曾言话。
凤紫默默的候了片刻,终归是再度抬眸而起,望向了他那双略微幽远深沉的眼,眼见萧瑾满身清冷,淡漠如初,却就是不说话,无奈之下,凤紫暗自犹豫片刻,随即再度按捺心神,低低而问:“凤紫虽卑微如蝼,但也不甘心这就此被瑞王算计而亡,亦或是被君黎渊探出真实身份而活活逼死,是以,凤紫着实腹背受敌,不知该如何应对,不知王爷您,可否为凤紫指条明路。”
这话,她问得恭敬而又厚重,待得嗓音一落,却是心底发虚,直觉这萧瑾定也是不会回他这话。
果不其然,半晌之中,萧瑾都犹如不曾听见她的话一般,毫不言话,待得凤紫正要自行放弃之际,不料低沉压抑的气氛里,突然之中,萧瑾竟薄唇一启,清冷幽远的嗓音再度响起,“你曾救过本王,本王对你,自也不愿多欠,是以,为得你复仇,本王也曾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提供机会,只可惜,你自行放弃,不曾把握罢了。”
猝不及防中,凤紫微微一怔,眼角也稍稍下意识的挑高几许。
这厮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供了机会?
这话,凤紫着实是不敢恭维,只因,往日在厉王府时,也不过是被这萧瑾逼着学得媚术罢了,时常逼迫于她罢了,何来竟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提供机会复仇了?
思绪翻腾摇曳,越想,越觉不可置信,却是片刻之后,萧瑾那清冷的嗓音再度幽幽而起,“大昭如今,内忧外患,局势并不安稳。再得宫中皇嗣暗中较劲,各自挤兑,是以这大昭命数,自也是不容乐观。你曾跟在本王身边一段日子,自也能或多或少知晓,本王有鸿鹄之志。只不过,而今帝后盯得紧,本王这段日子,自也不可擅自妄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