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绿琮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蘅芜在静谧的房内轻声地对宗锦歌说道,同时,她正细心地为宗锦歌右臂上的伤口涂抹着祛疤药膏。
药膏的清凉轻触肌肤,随即,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悄然浮现,锦歌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她醒了吗?”宗锦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与责备。
“尚未。”蘅芜轻声回答,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忐忑。
“这种为情所困,不惜以命相搏的贱蹄子,就得让她吃些苦头!” 宗锦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辞间满是对绿琮的讥讽与不屑。
蘅芜闻言,心头不禁一紧,手微微颤抖,连带着涂抹药膏的动作也略显生涩。
宗锦歌察觉到了蘅芜的异常,不悦地瞟了她一眼。
蘅芜见状,连忙低下了头,将脸庞深埋于阴影之中。
转眼间,距离宗锦歌接受断臂再接手术已过去一月有余。
她的右肩处,新生的肌肤如同初绽的嫩芽,娇嫩而鲜艳,旧时结的痂已尽数脱落,新长出的皮肤呈现出鲜嫩的红色。
当然时间太短了,内部的骨骼与经络仍需时日方能恢复,擦完药膏,蘅芜细心地为宗锦歌缠上纱布与夹板,将她的手臂稳稳固定,动作轻柔而专注。
望着镜中那条丑陋的疤痕与暂时无法动弹的右臂,宗锦歌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恨。
她猛地抬起左手,一把将蘅芜推倒在地,眼中闪烁着冰冷而骇人的猩红光芒。
“竹钰,你虽已逃逸,但你的家人却难逃此劫!我若寻你不得,便将他们悉数押送至宇瑝神山,作为祭祀山神的献祭之礼!”宗锦歌的话语如寒冰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蘅芜闻言,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宗锦歌因情绪激动而动作过猛,不慎牵动了右臂的伤口,一股钻心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要将她的心脏撕裂开来。
她紧咬牙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红白交加,显得异常痛苦。
然而,这股怒火却如同烈火燎原,不断在她心中燃烧,提醒着她对竹钰的深仇大恨,誓要将之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青离悠然地敷着美容药膏,双眸微阖,轻倚于一张宽敞的摇椅之中,与岑金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而轻松的闲聊着,她的视线余光却始终不经意地掠过宗锦歌的房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自她得知宗锦歌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悄然派出暗卫的那一刻起,青离便深知这位女子绝非表面那般柔弱可欺的小白花,她的腹黑与深沉,让青离不敢掉以轻心!
她看着宗锦歌房间的烛灯一直未灭,青离心中暗自揣测,这个女人一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没过多久,屋顶上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青离迅速向岑金递去一个眼神,岑金即刻会意。
他悄无声息地通过房间的密道攀上了屋顶的一个隐蔽角落。那里设有一个瞭望口,视野开阔,整条街道都一览无余。
然而,屋顶之上空无一人,唯有一只乌鸦在轻轻拍打着翅膀,稍作停留后,又振翅飞向了隔壁新婚夫妇的窗前,轻巧地啄了啄窗棂。
随即,窗户悄然开启,一只手伸出,将乌鸦引入了屋内,室内随即亮起一抹微弱的光亮。
岑金正欲下楼向青离汇报所见,却见窗户再次被推开,一名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如同鬼魅般跃出,轻盈地落在医馆的后院中,几步之间便已站在宗锦歌的房间外。
她四下环视,确认无人注意后,轻轻叩响房门,随即一闪而入。
岑金匆匆下楼,只见青离已洗净面部的药膏,正站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宗锦歌地房间。
“离离姐!……”岑金话还未出口,青离就用“嘘”地手势制止了他。
此时的宗锦歌已经包扎好了右臂,身着一袭柔软的睡袍,悠然端坐于床榻之上,而蘅芜则小心翼翼地立于一侧,显得忐忑不安。
黑衣人正跪在宗锦歌的面前,她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女人的面容,这是她的心腹花镜,此刻,她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羞赧的红晕。
“哦?看你这模样,莫非是我打断了你们的雅兴了?”宗锦歌压低的声音里带着轻蔑。
“不,不是的……”花镜闻言,脸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脖颈,急忙俯身更低,试图向宗锦歌解释。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到底有何消息?”宗锦歌低吼着,冷厉的眸子仿佛要摄人的魂魄。
花镜依旧保持着跪伏的姿势,未曾抬头,双手恭敬地托着一封密信,举至宗锦歌的床榻前。
蘅芜见状,轻步上前,接过密信,转而呈给了宗锦歌。
宗锦歌展开信笺,只见信笺上写着“已擒住穆柏熠”,就这样短短的几个字顿时让她血脉偾张。
此刻,在枫珞城郊外的夜啼山中,隐藏着一座神秘的寺庙。
在这寺庙的地下室里,昏迷的穆柏熠正被囚禁于此。
原来,早在宗锦歌决定跟踪竹钰一行之前,她已与国舅爷薛忠精心布局。
宗锦歌率领先锋暗卫前行,薛忠则率领另一队暗卫紧随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