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台前,抬手挽起纱帘,她凝视着斑驳陆离的阳光透过树梢,温柔地洒在水面上。
微风轻拂,水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宛如时间在轻轻呢喃。
溪水边上,孩童们无忧无虑的嬉戏着,鱼儿跃出水面又轻盈没入水中,一切是那么生动明快。
然而,这一切美景却让她心生迷茫,她不禁自问: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为何如此不真切,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幻境之中,甚至怀疑起自己的神志是否清晰。
余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自己还能再次回到邕颐国,尽管此时空的父母告诉她只是短暂昏迷了三日,但对她而言,那三天却如同两世般漫长且深刻。
两次空间的跨越,让她对世事多了几分淡然与超脱,却也让她在真实与虚幻之间徘徊不定,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自我。
每一个瞬间都既像梦境般缥缈,又似真实经历般刻骨铭心,让她不禁感慨万千。
人们常说珍惜当下,此刻的她更是深有体会。
过去与未来,皆如同遥不可及的梦境,让人难以把握。
这样的念头让她对眼前的一切更加疑虑重重,不禁思索:难道28世纪的自己已经离世,灵魂如孤魂野鬼般游荡在各个空间?
但身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她对鬼神之说向来嗤之以鼻。
或许,28世纪的自己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泊,寻不到归途。
难道科学的尽头真的是玄学???
余竹的思绪愈发纷乱,犹如庄周梦蝶,恍惚间竟对自己的存在都产生了怀疑。
正当她沉溺于这无端的遐想时,老刘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轻声细语地问:“竹儿,你怎么了?”
余竹猛然回神,转过身看着这位青竹谷中的母亲,心中却涌起异样的感觉,与初醒时的亲近大相径庭。
她不禁自问,这位母亲,真的是我的母亲吗?想到这里,一丝疏离感悄然滋生。
她强作镇定,轻声回应:“哦,没事,妈。”
桓王宗越换上了一身全新的行装,精心乔装打扮后,临行前,他若有所思地将那虎脸面具轻轻置于一精致的锦盒之中,随后将锦盒稳妥地安置于行囊之内。
随后他率领朝云及二十余位精锐暗卫,一行人巧妙扮作西域商贾,自灵泗峰启程,一路南下,很快便抵达了枫梧城附近。
鉴于宗越与竹钰的逃脱,沿途各要道皆增设了重重守卫,戒备森严。
“公子,前方路口有守卫拦截……”一名暗卫匆匆回报,神色略显紧张。
“此乃预料之中,但对我们来说又有何妨?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商人,自然能通过检查。”朝云望向暗卫,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意,淡然言道。
暗卫闻言,恍然大悟,旋即笑而颔首。
就这样一行人于是气定神闲地朝那守卫把守的路口缓步前行。
“做什么的?”守卫手持长剑,剑虽未出鞘,但语气中已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他的目光在宗越身上停留良久,心中暗自揣测,此人似乎与通缉画像上的逃犯有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相似,然真要细究起来,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恰逢几国缔结盟约之期,特选此春末夏初、鸟语花香之时节,前往中原游历,一睹中原之繁华盛景。”
宗越以一口地道的西域腔调回答,唇上粘贴的胡须更添了几分异域风情,使他与真正的西域人相较,也能达到七八分相似之境界。
守卫审视完宗越,又将目光逐一扫过其余人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迟迟不放行。
“自去年至今,因战乱频仍,我等久未踏入中原进行交易,生计已显窘迫……”宗越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枚上好的翡翠,悄然递于守卫小头目手中。
小头目将翡翠置于阳光下细细观赏一番后,满意地收入袖中,眉宇间终是挤出一丝笑意,但语气中仍带着几分不耐:“速速通过!切记不可生事,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
“是,是!”宗越连连躬身应诺,一行人得以顺利通过关卡,继续前行。
宗越一行在离枫梧城相邻的枫珞城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此时夜已经深了,他取出舆图,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细致地剖析着南方的地形,最终将竹钰等人的位置锁定于南方那片辽阔、地形错综复杂且险峻的丛林之中。
恰于此时,密探匆匆来报,言及宗锦歌怒气冲冲地自那片广袤丛林返回“妙手回春”医馆。
宗越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你们的踪迹我已有所掌握!待我寻得你们,定要问个明白,师父、母妃,这些年,你们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与我联系呢?
凌晨时分,“妙手回春”医馆依旧灯火通明,绿琮的伤势较重,而且心情郁结,青离和岑金刚给绿琮做完手术。
出了手术房,两人都已经疲惫不堪,青离轻步至水池边洗净双手,随后在药房细心挑选了一包安神养颜的药包,加入适量清水调和后,轻轻敷于面上,闭目养神。
此时,岑金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