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报出定好的酒店地址,猛地站起身,抓起包,着急忙乱地要往外赶。
穿鞋之际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回头看向沙发处依然保持着半跪姿势的人,语气歉然:
“廉先生,抱歉,我目前的情况不太适合在您这打扰。等小猫情况好一点,请您让助理联系我去接猫。”
廉肃好像这会儿才缓过神,从不对外露出疲倦的人撑着沙发的边缘站起来。
他带了衬衫夹,动作狼狈一点也不影响衬衫的平整,只是领口略乱了一点。
“男友?”他偏头,轮廓利落干净,显出一点锋利的困惑。
嗯……
廉肃从打扮上看就像个老派端正的人,甘甜无法在他面前将自己和叶思灼的关系打上合适的标签,犹豫几番,小声吐字:“朋友。”
哦。
能接吻的朋友。
廉肃微笑,漆黑的眼一片平和包容,“需要我帮你跟你的朋友解释一下吗?”
甘甜原本以为廉肃应该听出了对面是叶思灼,但看这个情况,又好像没有。
她不想节外生枝,连连摇头:“不用了,廉先生。他不如您绅士慷慨,脾气挺大的,听不进去的,我还是赶快走吧。”
廉肃笑得无懈可击,走到门口换鞋,“送送你。”
甘甜想拒绝:“不用——”
“这里不好打车,”廉肃绅士地先行一步,替她开门,“你不是很着急吗?”
甘甜一想,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廉肃并未同行,当着她的面叫来司机,嘱咐一声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开快点,顺手拉开车门。
“我不去了,甘小姐早点休息。”说完,不等她回应,关上车门,让司机离开。
眼见车在拐角处消失,廉肃还是如雕塑一般站在门口,阿姨在门边踌躇,想劝又不敢。
他不如我绅士慷慨,脾气大,听不进去话。但你在深夜义无反顾地抛下我,去见他。
廉肃头昏脑胀,顿觉进门前的疲惫卷土重来,他闷咳两声,咳着咳着,咳嗽声越来越大,咳得他直不起腰来。
“阿姨……”廉肃脸憋得通红,眼眶全是血丝,喉咙里挤压出几个字,“再叫辆车。”
甘甜躺下的第五分钟,房门被敲得哐哐响。她弹跳起来,穿着啪嗒啪嗒的大拖鞋去开门,被黑脸的叶思灼回身抵在门后。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贴着她,眼神直白地从她的发顶扫到她的锁骨。
不知道是他的眼神太骇人,还是她心虚,不自在地推搡他的肩膀,“看什么?”
叶思灼嗤笑一声,指尖挑开她的衣领,往旁边一扒,作势要下嘴咬。
甘甜被吓到,眼睁睁看着他低头,忘了抵抗也忘了躲,身体本能地因为防御绷紧,但却没感觉到疼。
叶思灼只是装腔作势地伸出舌尖,舔了她的肩膀一下,没用牙。
甘甜的肩膀耷拉下去,猛地推他,“别吓我。”
叶思灼挑眉,兴致不高,借着她的力松手,往里头走。
床铺开了夜,半边床是热的,枕头有褶皱。大半的灯都关了,只有床头的灯开着,应该是睡到一半被他喊醒。
叶思灼表情好了点,回头看杵在门口不动的娇气包,话也不说,弯腰把人横抱起来。
甘甜还没反应过来,人已随着床垫弹跳两下,叶思灼单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罩着她。
“玩个我问你答的游戏?”
甘甜别开脸,面朝他撑在床上的手,“不想玩。”
叶思灼掐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必须玩。”
甘甜抬腿就踹,却被叶思灼另一只手抓住。
她气得往回抽脚,他却直接架在自己的肩头。
叶思灼问她:“嘶什么?”
甘甜脚筋绷开,她忍着酸痛,“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到了,青了一块,以为是脏的蹭到了,打电话的时候还迷糊着,摁了一下,痛。”
叶思灼视线往下:“哪只?”
甘甜屈辱:“左。”
“等会儿检查,”叶思灼指尖剐蹭下她脚心,“昨晚上在哪儿?”
他眼带洞察,“别想骗人,我知道你一早回学校时没换衣服。”
叶思灼不好糊弄,这问题甘甜来的路上就想过,她撇撇嘴,以退为进:“我没带钱没银行卡没手机,你知道了不关心我昨晚上是不是安全,只关心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叶思灼表情不变,指尖又撩过她的脚心,看她挣扎又躲不开,才点头:“嗯,你说的对,我也没说过我喜欢你。所以你昨晚在哪里?”
“宠物医院,宠物医院,”甘甜眼角笑得沁出眼泪,“我,捡了只小猫,把它送去医院了,我就在医院凑合了一晚上。”
叶思灼挑眉,“怎么证明?”
“我的、我的手机里有跟医生的聊天记录,”甘甜想哭,想夺回自己的脚,“你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叶思灼凝神看了她几秒,黑冷的眼里许多情绪交织,最后还是松开她的脚,转身抽了几张纸放在她的手边,不咸不淡地说:“擦擦眼泪。”
甘甜坐起来,抽抽噎噎,“你不是要检查吗?去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