脀王府。
易子铭坐在书房内看着书,突然侍女在门外道“王爷,福公公求见。”
易子铭一顿,然后将书收起来,“请进来。”
福公公推门走了进来,对着易子铭低头道“奴才参见七王爷。”
易子铭摆手,“公公不必多礼,此番前来莫是有事?”
福公公点头,然后从袖内拿出一张书信递给易子铭,“皇上有命,吩咐奴才一定要亲手交到王爷手上。”
易子铭不解的接过书信,然后轻轻打开,目光停留在书信上许久,从不解变为惊讶,“这可是皇兄亲自交给你的?”
福公公点点头“正是。”
易子铭一愣,书信上的字迹的确是皇兄的字迹,而且玉玺印在此,又怎会是假,只不过皇兄怎会要放过段家,只是因为楼相?难道是因为段灵霜。
“皇兄可有嘱咐什么?”易子铭问道。
“皇上道要说的全在信上,只是嘱咐道此事定要缜密,不可让他人知晓。”
“那皇兄此时人在何处?”易子铭问道。
福公公顿了顿道“段妃娘娘寒毒发作,皇上正为娘娘治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为娘娘医治前皇上曾单独与段浮生段大人在乾玺宫谈了一段时间。至于谈的什么,奴才们都不清楚。”福公公低头道。
易子铭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皇兄与段浮生究竟谈了些什么,竟会同意放过段浮生。
“信已带到,奴才先回宫了。”
易子铭点点头,然后将信扔到火盆里烧掉。
福公公离开脀王府后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变成安长风的模样,看着易子铭换朝服上了马车后才轻功离去。
易子铭直入皇宫大牢,看牢门的侍卫恭敬的迎过来,“奴才参见脀王爷。”
易子铭含首“段浮生呢?带本王见他。”
侍卫点头引路过去,易子铭吩咐着打开牢门,并让侍卫退下,段浮生看着他一愣然后低头道“脀王爷来看老夫,莫不是要送老夫最后一程?”
易子铭皱了皱眉,“约莫一个时辰前你与皇上说了些什么?”
段浮生一愣,他是个聪明人,既然易子铭亲自找他来问,就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相信或找不到理由的事,他为何没有去问易子衿?难道已经易子衿亲自去为霜儿疗伤,那霜儿的寒毒绝非偶然,莫非霜儿有意发病,试图救下他们?
易子铭见他不答脸上有些不悦,然后冷声问道“段大人!”
段浮生突然轻轻一笑,“我想皇上心中有我家霜儿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做吧。”
易子铭一愣,而段浮生则赌对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猜易子铭接到令放过段家了。
“来人!”半晌易子铭大声喊道。
侍卫闻声进来,“王爷。”
易子铭眼眸盯着段浮生,轻轻吩咐道“将段夫人与段公子放出来,让他们走。”
侍卫不解的皱眉,有些为难的样子“这恐怕不好吧,皇上还没有”
“本王的话你也敢顶撞?”易子铭皱眉看着他道。
侍卫惊恐的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怕听错了令,做出岔子。”
易子铭轻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令牌,“皇上亲赐令牌在此,见令牌如见圣上。尔等听令,将段府中人全部释放,不得有误,违令者当斩!”
“奴才接旨!”带头侍卫立马吩咐几人去将段夫人的牢房打开。
易子铭静静的看着段浮生,半晌轻道,“皇兄并非无情之人,段大人离去便莫要再回京,即便是娘娘如何,段大人也切不可回头。”
段浮生有些吃惊的看着他,然后跪下道“多谢脀王爷!”
易子铭摆手,“莫要谢我,这是皇兄的命令,你们走吧。”
等段浮生一等离去后,易子铭站在大牢前久久未离去,皇兄真的放下仇恨了吗?不再记着夙晴姑娘的死,放过二哥,不杀端德皇太后,如今将唯一剩下的段家也作罢了,那么皇兄依旧是以往那随风洒脱的男子。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段浮生等离开大牢后,便迎上了萧雨的接应,萧雨未解释什么先带着大家出了京城,路上才听萧雨将此事道明白。
段浮生并未说什么,而段夫人则心疼的落泪,她的霜儿终还是被自己牵连了。
段灵祈皱眉看着萧雨,一脸愁色的问道“霜儿可会有危险?”
萧雨也是皱着眉,眸中却坚定道“你们放心,我定将霜儿救出。”
“我同你一起。”段灵祈立马道。
萧雨摇摇头,“灵祈,你照应好段伯父与伯母,马车会一路向东南走,等出了南周便就好说。”
灵祈轻叹一声垂下头,他堂堂七尺男儿,却眼看自家妹妹受苦而无能为力,读圣贤之书又有何用?
段浮生看得出灵祈的自责,宽声道“祈儿你是长子,千万莫要丧气,霜儿这么做定是下了决心,霜儿是女儿,她即敢如此你怎能泄气。”
段灵祈抬头看了看他,最终点点头。
易子衿为灵霜治好寒毒时已是傍晚,灵霜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他,他还是以往的淡然,想让这个人在乎自己,恐怕是奢望吧。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