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灵霜低头苦想,最终执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了起什么,细细一看内容缭乱,但字迹却是易子衿的字迹。
她在模仿他的笔迹,别无他法,若想想救爹娘必须走险棋。
写了一上午最终写出了一张算是板正的书信,将信收好后,灵霜将桌上练习的杂纸用火盆烧尽,然后唤来画儿。
“最近我有些头热,你去找药膳房拿点解热药回来。”
画儿点头应下,灵霜理了理发髻换上风怜的宫女服饰便打算出门,但却被门前的侍卫拦下,灵霜识得他,秦副海,北宫里侍卫的领头。
今日他拦着自己不让出,难道是易子衿下了令,让自己禁足。
面前的秦副海挑眉一笑,然后打量了她几眼,“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你怎还越朴素越让人看的舒服。”
听到这般口无遮拦无礼数的话灵霜愣了愣,然后细细看着他,半晌轻轻试探道“安大哥?”
秦副海呵呵一笑,“你竟能认出我?我的易容术没那么差吧?”
灵霜摇摇头,“无关易容术,秦侍卫可没这么口无遮拦。”
安长风点头,“好吧,你这是要去哪?”
“明日午时爹娘就要被行刑,我必须救出他们。”灵霜认真道。
“怎么说?”
灵霜顿了顿然后将门关上,“我本想一人去做,若安大哥肯助我,我当感激不尽。”
安长风轻轻眨了眨眸子,“你要我做什么?”
灵霜顿了顿上前俯到他耳前窃窃私语,一会儿灵霜说完望着他,“可好?”
安长风眉头轻皱,最终点了点头,灵霜轻轻一笑然后掏出临摹的书信递给他,“一会儿我会拖住易子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安长风点头,然后走了出去,灵霜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让自己镇静。
画儿一会儿拿着药回来,灵霜将草药打开,捡出里面的一些棕色草药,把剩余的交给画儿吩咐她熬上。
画儿走后灵霜将捡出的草药扔到火盆里,这些是抑制体寒的药,而剩下交给画儿的草药里全都是驱热的草药,一旦喝上寒毒必定发作,易子衿虽对自己无情,但她赌易子衿会来,只要他来了一切都好说。
画儿将药熬好后灵霜立即喝了下去,她虽怕苦但此时竟一点也不怕,药喝下后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灵霜便有了寒意,一会儿便仿佛如身置冰海一般,体内如嗜骨一般,脸色变得苍白,大颗的汗滴也陡然落下。
画儿被她这样吓得不得了,灵霜叫过她,忍着痛苦道“去叫皇上。”
画儿连忙应下,风怜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照料,寒意越来越重,这仿佛不再是自己的身体,已经痛到麻木。
但好在易子衿的确来了,当他看见灵霜脸如白纸一般时,心中竟是说不出的疼,灵霜握住他的手轻轻呢喃着什么。
可是她的话太轻,让他听不清,易子衿附在她唇边听着,只听见她一直不停的说着冷。
易子衿命人生了几个火炉,又帮她盖上好几层棉被,屋里人都热出了汗,却唯独她依旧轻喃着冷。
太医跪了一地,但都没有法子治她,易子衿冷声道“一群庸医,区区寒毒发作你们都治不了,朕留你们何用?”
太医们都低头不语,心中害怕的很,若是皇上一句话,他们可都要脑袋落地。
一位在前的太医突然抬头道“皇上,段妃娘娘既然是自小患寒毒,那段浮生定知如何医治。”
易子衿眸光一闪,然后叫过余棋,“将段浮生带来。”话刚落下易子衿又嘱咐道,“带到乾玺宫。”
段浮生被押到乾玺宫殿上,在牢狱中几日他变得苍老许些,看起来毫无精神,当易子衿说出灵霜寒毒的事时他略带惊讶的看着他,霜儿还是被他捉了回来。
“段浮生,你莫要想什么花招,告诉朕,医治寒毒的方法!”易子衿冷声问道。
段浮生眉中带着心疼,“你可是要放过霜儿?”
易子衿眉头一皱,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朕做事需要你来过问吗?朕只是问你治寒毒的法子。”
段浮生垂头,他既然肯救霜儿,定不会伤她致死,“段府后有一处溶洞,溶洞内有一块大火石,只要在火石上运功驱寒,寒毒便可得到抑制,不过运功人的气必须属阳,而且中途不可被打断,否则必反,甚至会致命。”
真气属阳,易子衿便是,他若有所思的垂眸,最终命人将段浮生押回牢里,而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殿后藏在书架后的安长风双拳紧握,眼中有些阴沉,他本是来偷易子衿玉玺,从而盖到书信上,但却听到了此事。
这就是她牵制住易子衿的法子,她就是这般不顾自己性命?明明自己只是帮忙,却为何听到她寒毒发作牵制易子衿时心中竟有些愤怒。
易子衿带灵霜来到溶洞,他明明可以不救,却见不得她这般受苦,现在她连一句冷也说不出,全身冰凉,若不是腕上那细弱的脉搏,大家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他吩咐余棋守在溶洞外,自己则抱着灵霜到了大火石上,她脸白的吓人,唇也毫无血色,易子衿着急的把她安置下,然后打坐做功为她疗伤。
带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