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巨舟摇摇晃晃地驶过浦子口河,到达应天码头。
来到此处,场面顿时热闹许多,景色豁然开朗,
诸多船舶整齐摆放在渡口,其上或载人或载货物,
整个码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定远侯王弼解释道:
“与之相隔不远有一处军渡,当初修建时出于安全,便修建得格外远,
久而久之,军卒们从浦子口城出来,都是到这个渡口,离城门近。”
陆云逸笑着说道:
“停靠在这边也好,百姓们对于军船到来并不惊慌,足以彰显我大明仁德。”
他的视线扫向四周,百姓与力夫都忙着各自的活计,
只有极少数人将视线投了过来,面露恭敬。
王弼大笑一声,径直走在前方,同样四处打量,一边走一边说:
“你这小子,说话文绉绉的,跟那些文官老爷一般无二。”
陆云逸苦笑一声没有搭腔,
而是向远处眺望,应天城赫然出现于眼前。
应天城,城墙高大宏伟,城门巍峨壮观,
隔着很远都能看到城门处人来人往,进出车马络绎不绝,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繁华景象跃然眼中。
走到近前,排队进城的车马百姓分列两旁,一点一点挪动,
守城军卒站在原地,翻看着路引以及车马箩筐上所装之物,
奇怪的是,陆云逸并没有发现收取入城税的吏员,这让他很是疑惑,打算入城后再细细打探。
定远侯王弼走在前方,显然没有排队的打算,只见他还未走到近前,
那守城将领便已挺直腰杆,面露恭敬,脸上露出一些喜色:
“下官关德五,拜见定远侯爷!”
王弼显然与此人关系非同一般,大笑一声,将身份令牌递了出去:
“德五啊,本侯离京一年,这京中可太平?”
关德五只是粗略地翻看身份令牌,便将其归还,而后笑着说道:
“有陛下与太子爷坐镇,那自然是太平的。”
王弼有些兴致缺缺地撇了撇嘴:
“你这小子,我看你是在应天待久了,都说起官话来了。”
关德五笑了起来,快步走近低下脑袋,小声说着什么。
陆云逸见到这一幕,眼眉微挑,暗暗将此人记下,
同时在心中感慨这些军候底蕴深厚,
城门守将虽然官职不高,但京中大大小小的事却都瞒不住他们,
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是他们第一时间得知,是重中之重的岗位,被多方争抢拉拢。
二人嘀咕了大约有一刻钟,那关德五才说完,
王弼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本侯先入城,改日来家中吃酒。”
关德五露出笑容:“多谢侯爷,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得,走了。”
定远侯王弼径直迈入城门洞,向着陆云逸等侍卫招了招手。
陆云逸连忙跟了上去,快走两步来到王弼身侧,压低声音说道:
“侯爷底蕴深厚,下官佩服。”
陆云逸没有隐藏探究之心,而是就这么坦然说了出来,毕竟他还年轻,要多做一些莽撞之事。
果不其然,王弼听后也不生气,坦言道:
“他爹是本侯旧部,在征讨西番时被一箭射穿了喉咙,留下孤儿寡母,
本侯见他可怜,就将其收入军中,打算收作亲卫。
但因为他爹的死,让他有些畏战,不想去打仗,本侯将他安排在京中任职,也能偷个清闲。”
陆云逸心中了然,不禁点了点头:
“侯爷高义。”
“打仗打了这么些年,光是同乡就死了不知多少,
他们的子女家人,本侯总要照顾到,
都是对大明有功之人,不能辜负。
若是在家中名声臭了,可就失了根基,队伍打散了就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王弼一边摇头,一边面露感慨,
不等陆云逸说话,他便抬头指了指前方的几顶轿子:
“走吧,先去给你置办一身衣裳,再找人教你一些宫中礼节,然后咱们就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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