聩,以无承爵之资为名,想藉此削除荣国之爵。
圣上是希望这个礼部阁臣予以赞同,有堂堂礼部大宗伯的背书,荣国除爵就会变得更有说服力。
但是,郭佑昌身为礼部首官,身负秉正礼法道统之责,数十年的官场清贵名节。
对这样不合勋贵礼法之举,不到生死关口,决不敢轻易附和。
好在到了进退维谷的关口,今日乾阳殿上竟然屡生变故,
先是锦衣卫奏报大同孙占英投敌,弄得大殿之中,戾气频生,之后内侍又送来贾琮为兄求情的奏书。
让郭佑昌得一喘息之机,以荣国长房血脉未绝之名,隐晦回绝嘉昭帝和忠顺王爷的谋算,这也是他维护道统礼法做出的最大努力。
如果,嘉昭帝和大宗正忠顺王爷,还是执意而行,至少他郭佑昌能置身事外,免除裹挟污名之危。
至于为荣国爵死谏君王,这种事情他应该也不会去做……。
郭佑昌想到这里,心中突然生出奇怪的感觉。
他想起当年贾琮在院试夺魁,被同科秀才诬告,不仅没有受到半分损伤,反而因生母身份低微,让圣上生出共情之心。
最终借着生死太后礼仪之争,贾琮不仅摆脱了诬告之名,因祸得福,以秀才自身得封八品官身,从此在大周朝廷崭露头角。
如果这次他因自己推脱自清之言,最后真的让他得了一体双爵的殊荣,那事情可真是……。
郭佑昌想到这里,心中不免生出讶异的情绪,这贾玉章不仅文武双得,才略惊人,这一身古怪的福缘时运,也当真是非比寻常。
……
荣国府,荣庆堂。
本来从贾琏出事,王熙凤的风头已变得冷落下来。
但自从被张友士搭出喜脉,她在府上的人气重新变得热络。
贾母每日上午会和黛玉等孙女说闲话,之后照例带着人去宝玉房中探望。
眼下府上最忙碌的是李纨和探春,因她们两人要替王熙凤掌管家务,平时难得有时间到荣庆堂陪贾母说话。
迎春日常也忙于东府的杂务,时常能抽出时间的也就黛玉和惜春。
如今,贾母但凡和黛玉等说话,也不忘叫王熙凤一起来热闹,除了每次嘘寒问暖一番,常劝她这月数多走动,对胎儿反而会好些,
豪门妇人子嗣为第一要务,王熙凤断了月信才两月,完全还未显怀,在贾母眼里就有些母凭子贵起来。
现在王熙凤也是想开了,将腹中血脉看得一等重要,权势心思也淡了一些,任由探春和李纨操持家事,只是一心将养身体。
再说她已说开了平儿的事,将自己和贾琮的关联拉近了一层。
将来注定是二房当家,她不能管家也是迟早的事,早些撒开手,倒也自己乾净,只要站好贾琮这颗大树,不比在西府瞎折腾强。
她心中另外一件大事,便是贾琏论罪定判结果。
今日入堂之后,贾母便发现她有些心神不定,便细心问她原由。
王熙凤回道:「昨日二妹妹送些上等的燕窝和雪参过来,还说琮兄弟已向皇上奏本,替我们二爷求情,只是如今还没消息。」
贾母听了这话,心中也有些振奋,连忙叫鸳鸯去叫贾琮过来说话。
没过一会儿,贾琮跟着鸳鸯入了荣庆堂,贾母便问那上奏之事。
贾琮说道:「昨日我已向宫中递了奏本,向皇上奏请除丁忧之恩,重入火器司为皇上任事,以求皇上对二哥施以宽宥。
我行的是直奏之权,想来皇上必定已御览过奏本,只是到如今,宫中一直没有消息回复,皇上也未宣我入宫问事。」
王熙凤担忧的问道:「琮兄弟,皇上是否会不愿宽大你二哥,所有才会没有回音。」
贾琮说道:「这倒是未必,如今大同贩卖盐铁大案事发,牵扯了另外三家勋贵之家,兹事体大,圣上暂时无暇回复也是有的。
相比于那三家勋贵,二哥的罪愆要轻许多。
且二哥只是荣国子弟,那三家应罪的都是承爵之人,相比起来比二哥要棘手许多。
听说如今这三人都已被削爵,是否除爵抄家都在两说之中。」
一旁的王夫人听到除爵抄家,吓了一跳,心中敏感的神经被触动,脱口而出问道:「琮哥儿,你是官面上的人物,懂得外面的事。
如今那三家也是犯了盐铁之事,都说起抄家除爵的话头,听着叫人心慌,琏哥儿出事之后,家中爵位传承,也一直没有消息。
是否也有什麽说法?」
王夫人这话一说,堂上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王熙凤脸色有些难看,只是低下头,两只俏丽的凤眼有些发红。
贾母听了王夫人这话,也有些皱眉头,自己这二儿媳未免太过猴急。
俗话说当着瞎子不说灯黑,如今长房丢了爵位,凤丫头正最不自在的时候,何必要在这个当口这话题,也不嫌臊得慌。
贾琮脸色淡然,说道:「太太不必太多在意,二哥并不是荣国承爵人,虽然眼下身陷囹圄,但是和那三家大不相同。
按照常理,我们府上不会有被除爵的风险,大房虽不能再承爵,按照宗人礼法,多半要兄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