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外,悄无声息地,围了几十个黑衣刺客。
明明是大白天,这身行头,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方多病目光冰冷,落在已经包围住了莲花楼的一干人身上。
“就追上来了,我承认,你们有点能耐。”
少年刻意压低了声音,杀意浓重,眼神如剑一般,横扫过这些蒙面而身着黑衣的刺客,“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知故问。”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应该是刺客们的首领的人,从中走了出来,语调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想来我们也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是吧?方,大,少,爷。”
“明白了。”方多病“咻”地握住尔雅剑,举剑出鞘,“既然如此,废话少说,你死我活。”
说话的时候,他偷偷往莲花楼里瞟了一眼。
李莲花会不会夸他武功高强人又长得帅呢?
尔雅出鞘,寒芒立发,刺客们倒也不敢轻敌,纷纷拿出来剑。
一人面前站了几十人,两边气氛降到了冰点,似是无声对峙,又暗暗剑拔弩张。
“打……!”刺客首领大喊一声,杀意从周身爆发出来,准备挺身而上。
“诸位,打扰一下,若是要打,可否去那边打呢?”
气势刚出来,就被一个声音硬生生打断了。
楼中,一个身着青衣的人走出,倚在莲花楼的门口处,眉眼噙笑,柔和礼貌,但那么立着,就仿佛一朵傲然的莲花,不自觉地避开了所有人,顿觉疏离与冷漠。
他抬手指着远处的旷野,笑吟吟道,“那边宽阔,够你们打个尽兴,但我这楼要是坏了呢,我就不太高兴了。”
首领听这话很不顺耳,粗暴地开口,“我管你高不高兴,上边儿有命令,这里的人在到柳州之前,一个都不能留!”
“可是楼要是坏了,先要花五两银子去买木板子,再用五两银子修窗户,还有打碎的茶杯,茶盏……”
“一共五十两才能修一次……”那人一一掰着指头数了一遍,最后面色不善地看向刺客首领,“这么多钱,我怕你赔不起,所以呢,奉劝你一句,还是……”
“你是不是有病!”刺客首领不等他说完,先骂了出来,“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算什么破银子,就值五十两,算个什么劲!”
“啧,没大没小,五十两很多了呀……”那人无奈摇头,“不是说见过吗,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刺客首领皱了皱眉,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
“李莲花!”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皇上不是已经杀死他了吗?
李莲花偏头,抱臂一笑,“哟,认出来啦。”
刺客首领惊疑不定。
他乃当时丁贵人手下私自豢养的死士,然后被皇帝买通,他的部下也一一投靠了皇帝,李莲花探案时,他就在现场。
不过出场不是很得体……
是在望月楼,与宋皇城司使,拔剑对峙的那次。
李莲花叹了口气,懒得再说,就走进去了,走的时候还摆摆手,“轻点打,别碰坏我的楼了嗷。”
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刺客首领突然反应过来。
李莲花就这么不慌不忙地出来,又进去了?
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啊喂!
“各位,得罪了。”方多病已经摆开架势,“毕竟今天不管你们怎么打,李莲花他们,我都一定会带走。”
刚好最近忙着找李莲花,剑法生疏了,眼下正好拿刺客练练手。
首领嗤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方多病差点被气笑了。
他不知天高地厚?
笑话,他师傅李相夷天下第一,那就是天高,他仆人笛飞声天下第二,那就是地厚。
话不多说,方多病脚尖一点,飞身上前,尔雅剑砍来。
“铛!”说时迟那时快,首领的动作也毫不逊色,立刻拿剑一挡。
两剑交锋,铮铮然有玉碎声。
方多病重心一低,折腰躲过剑锋,如同秋风扫落叶,眨眼间掠过他的前身,将剑刺来。
他亦一身青衫,发带飘扬,脚底招式变幻不定,令首领猝不及防,一次又一次侥幸闪躲着,很快落入了下风。
尔雅开刃,护人护己,伤人伤己。
旁边的刺客先是愣着,然后也叫喊着冲上来。
一时间杀的天地颠倒,血花飞溅。
方多病忽而一跃,翻身踩上首领的头顶,首领心中暗骂一声,急忙挥剑斩去,谁知他竟直接以人为地面,几番飞身侧腰,动作利落轻快,宛若飞雪踏鸿泥,尔雅剑低在地面之下,一击封喉。
稀稀落落又倒下几个人去。
眼看要胜利,方多病的余光忽而瞥见几个人冲向莲花楼里而去。
关心则乱,他一心想要护着莲花楼,脚下乱了方寸,重心不稳,竟直直跌落而下,好在他反应及时,一脚扫过撂倒了几个人,旋转飞身,即刻立于莲花楼前。
青衫上,留下几道血迹,许是刚刚摔下来时被刺伤的,此刻点点斑斑的,在衣服上晕开,仿佛血雨滴落,沾染青衫。
可他全然不顾,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