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一股温暖。
抬头一看,竟是顾延煜拉住了自己,眼神竟还多了几分关切和担忧。
月清竹红着眼,挣扎着:“殿下为何执意如此?”
“我已经失去她了,如果你再死了,那我就毫无念想了。”
“殿下难道就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
“公平?”顾延煜冷笑一声,心里隐约痛了起来。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他自小为了邳州城的百姓去了云梦城当了五年的质子,可换来的却是自己父亲不待见,就连这世间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姑娘或许也已经死在了那场瘟疫之中。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夏灵,快带你们家小姐上马车。”
马车上,只有月清竹和顾延煜。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言语,甚是尴尬。
月清竹打了个哈欠,索性就睡了起来。
睡梦中,她又梦到了那个少年郎,少年郎责怪她不守信用。
她哭着解释,那少年郎却不听。
“请相信我……”月清竹猛的睁开眼。
顾延煜关心道:“做噩梦了吗?”
窗外寒风呼啸。
“殿下,我们这是走哪里了?”
“云梦城。”
云梦城,时隔十年,她又回来了。
月清竹掀开马车的窗帘,眼前的景色让她感到陌生。
你还在云梦城吗?你还活着吗?
月清竹心头忽地一窒,想要立刻逃离顾延煜,可她该怎么逃?马车外都是顾延煜的人。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办法。
她泪眼婆娑的仰起头,迎上顾延煜眼神。“殿下,我的肚子好痛。”
“可是受了凉?”顾延煜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月清竹抽抽噎噎地咬住唇,怔怔的看着顾延煜:“大抵是吹了些寒风,不碍事的,我想去…”
顾延煜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女孩,不由得抬起滚边袖子为她轻轻拭泪:“我陪你去吧……”
月清竹的心顿时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目光四下躲避着顾延煜,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男女有别……不……我的意思是,这样不太合适,让夏灵陪着我就行了。”
沉默,马车里只能听到窗外风声呼啸。
突然,顾延煜的手突然捏住了月清竹的下颚,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紧紧她纤细的腰,将她拥入怀中。
月清竹惊恐地挣扎着,试图推开眼前的顾延煜。
“别想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找到。”
月清竹身形一僵,真就不敢乱动,唯有心脏不受控制得越跳越快,似乎下一刻就能跳出来。
顾延煜轻抚她的头,随即头埋在她颈间,轻声细语,“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等我找到她,我就放你回去。”
月清竹心惊。
“或者——你让我爱上你,或者你爱上我。”
月清竹愕然。
但下一刻,顾延煜却松开手,柔声道“好,去吧!我等你。”
月清竹收回视线,心里辨不清是何滋味,只觉得顾延煜有精神病,赶紧下了马车。
顾延煜看着月清竹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皱眉,随后从怀里掏出了那幅画像。
半月前,当宫人将月清竹的画像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内心猛地一震。尽管他并不知道儿时那个女孩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但他却从这幅画像上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女孩的影子。当得知她尚未婚配之时,他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父皇请求迎娶她。按照邳州城的制度,身为嫡长子的他,迎娶一个异国的丞相之女作为妃子确实有些不合规矩。然而,他心里清楚,“她”早已在那场可怕的瘟疫中离世,如今眼前画像中的女子与她有几分相似之处,对他来说已足够了。
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不一会儿便堆积起厚厚的一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延煜始终没有等到月清竹归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吩咐手下的人四处搜寻。
而此刻,月清竹正紧紧拉住夏灵,拼命地向前奔跑。
“小姐,你当真不嫁给殿下吗?”夏灵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疑惑地问道。
“心就一个,已经给了一个人。”
“可是不嫁,那万一殿下去攻打禹州城怎么办?”
“我觉得他不会。”
两人一路狂奔,终于逃进了云梦城。但在逃跑的过程中也受了点伤,因为慌乱,月清竹还摔了一跤。
她们躲进了一间破旧的屋子,暂时喘口气。
“小姐,现在怎么办?”夏灵焦急地看着月清竹。
月清竹沉思片刻,说:“去北边……北边……”
北边是她当年做质子被关的地方,只是如今不知那地方还在不在。
雪渐渐停了下来。
看着路上没有多少人,月清竹这才带着夏灵跑了出来,又拦了一辆马车。
车夫看着一身嫁衣的月清竹,心中充满疑惑。
“是这样,我被人抢劫了,我的夫君还在拼命抵抗,你先带我回家,我去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