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过去撩衣襟,要给二兄长叩头,荼茶扶住他,说道: “家礼不可常叙。你到哪儿去了,把我们哥儿俩都急死了!走,先进屋,说说你的经过吧!” 三人搀妙手神医回到房中,将他安置榻上。云清把自己的惊险经历对二人说完,又说: “兄长,该你说了。” 荼茶那日坠涧后,落入水中,顺水飘流,到了瀑布泉下游找机会上了岸,又来到高崖的草堂之中。 草堂已被火烧个殆尽,四下里不见半个人影。荼茶知道大哥已带徒弟躲起来了,可是高崖呢? 正想着,忽听有声响,循声而望,声音从山下传来,是大哥正在找自己呢! “大哥!你真是吉人天相!” “先别扯这些,老三呢?” 大哥眼圈发红,嗫嚅说道: “老三真够义气,见你坠涧,大喊一声‘兄长慢走’,他也跳涧身亡!” 啪啪!两记耳光打在大哥脸上。 “你怎么不去救他?” “当时,小弟我也是自顾不暇呀!” “老二,咱们带领弟子,一定要把老三找回来,不管是死是活!” 几个人就像讲什么神仙故事似的,聚津会神。又听大哥说: “我们和高崖兵合一处,又重新盖起草堂。” “我们找你整整一年,”荼茶也接着说,“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就打发他们两个徒弟回山西了;留下我们两个,再找下去,哪怕找三年五载的!唉!真没想到,有心找你,不见踪迹,此刻我们被那帮狗娘养的围困,个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老三,你自个儿就回来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今天早上,”大哥说,“我和大哥、老帮子刚吃完饭,这帮狗日的就打上门来,傅老帮子被他们打得伤挺重,我们弟兄也难脱劫难。这下可好了,来了救星了!” 弟兄几个唠唠叨叨正谈着别后情景和眼下这场混战的始末,突然听到外面又有动静,竖耳听去,外面的人喊道: “老帮子还活着吗?我老人家来找他讨债来了!怎么?还不露面?输我那两盘棋,还想赖掉?” 荼茶刚要起身,高崖用手拦住,说: “你这个莽汉,少替我惹事。云清,你去,出去替我迎接他。他是你的恩人,现在已是丐帮三大帮主的老三了!” 云清走到门外,面前站一位乞丐。云清知道他正是除暴安良的乞丐袁明,抢上一步,跪下说道: “恩公在上,晚辈云清叩头!” “云清,快起来!你看谁来了?” 从山下飞跑来一个壮汉,身上还背着个人。走近前时,云清认出,那壮汉背着的正是自己的义父贺长恭。只见他已不省人事,面目青紫,嘴角上还往外流着殷红的血。 “老前辈,这是怎么回事?”云清迫不及待。 “先别问这些!老帮子在家不?” 云清从那壮汉身上接过来贺长恭,自己背到屋中,把他放在高崖身边,忙说: “大侠!这是我义父,请给看看伤势如何?” “是中了毒手女蜗的毒沙,又挨了司徒兰的一掌!”乞丐袁明在旁说明。 高崖并不急,慢条斯理地说: “不必惊慌。只要有气,我就能救活!” 大明神医高崖带着满身的伤,为贺长恭推宫过血,上药,累得津疲力竭,汗流浃背。 贺长恭脸面逐渐有了红色,吐了几大口瘀血,睁开眼看了看众人,什么也没说,又沉沉入睡。 云清眼巴巴地看着义父苏醒之后又睡去,心里这才落稳了一块石头。他把雷电二侠向乞丐引见之后,只听荼茶说: “老三,我们早就认识花子了,不过没有深交罢了!” 乞丐拦住云清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之后,寒笑说: “你终究成器了!” “全凭前辈们栽培!我义父怎么与梅念雪、司徒兰遭遇的?” 乞丐长叹一声,对云清慢慢说: “丐帮从打救你之后,总舵便从长安迁走。司徒兰这贼人,一直不死心!派人四处搜捕丐帮长老和众徒。在你学艺的二十年来,我丐帮五大长老竟被司徒兰杀了三位,弟子死伤也有数百名!帮主命我在湖北襄阳设立分舵,联络洛阳、少林各派,一旦遇难,可求援于他们。我在襄阳忙着筹备分舵的事,你义父匆匆找来,相谈之中,知你已下山去了。老朽款待贺道长盘桓几日。” 乞丐喘口气,接着讲出事情的原委。 刚才背贺长恭上山的人,叫九英,乃祖逖远族之弟。祖居沛县。贺长恭因祖逖被害,辞去大理寺正卿,率全家出走长安。他自己微服为道,辗转十数载,终不敢回沛县落户,最后只得投奔湖南宁远县的族弟舒九英。 舒九英祖先都在九嶷山舜庙后的舜源峰下定居,数代相传,聚户成村。村民因舒家是这里的老户,故起名为“舒家-”。 贺长恭全家投来,舒九英爇情款待。定居之后,日子平平安安,过得倒也舒心。 不料,近日内也不知怎么的,事情便泄露了出去。司徒兰派人给...... 云清根本不知道这两桩事的下落,没法子,便派孙九英前来找高崖。他来时,正遇上贺长恭在此。 于是他们带领孙九英,赶紧来到山上。 正行在药山下时,恰遇司徒兰和刘桂芹。他们一伙人挡住去路,扬言要抓活的!贺长恭当场受伤,高崖已打得力不能支,九英处境更是危险。 正在这生死难卜的节骨眼儿上,有一蒙黑面纱的女子,举手投足间,便把云飞踢开二丈,又把刘桂芹背上狠击一掌。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把韩氏的链子也震得脱手而坠。司徒兰知道再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