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嫔盖的被子,被缝进了大量的麝香,还有她平日喝的助孕汤,被加入了一味极寒之物,”
竹枝红唇轻启,“如今所有太医都去了瑶华宫,说是——昭嫔胞宫受损,今后怕是极难有孕了。”
皇后似一点也不意外,手中拿着的棋子“啪”一声往罐子里狠狠一掷:
“就算如此,又有什么用?皇上不还是将二皇子给了昭嫔抚养?本宫,”
皇后眸光一暗,忽地咬了咬牙,“终究是功亏一篑!”
从李婕妤怀孕之日起,她计划着要夺子;若不能成功夺子,就让李婕妤养着二皇子,有她的扶持,同样能分大皇子的宠。
而李婕妤出身低微,也更好掌控。
偏偏李婕妤来了这么一出,致使皇上将二皇子给了昭嫔抚养,让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轨道!
昭嫔家世显赫,可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话落,皇后黑着一张脸从座位上起身,一挥宽袖,挺直了脊背往外走去:“去瑶华宫!”
——“庸医!你们这帮庸医!统统给本宫滚出去!滚出去!”
徐玉宁跟在萧夺身后跨进瑶华宫,听到的就是昭嫔的哭闹声。
“砰砰砰!”一声声巨响,里头昭嫔似发了疯,凡是屋里能摔的、能砸的,统统都砸完了。
康公公见状,忙捏着嗓子又叫了一声:“皇上驾到——!”
萧夺冷着脸迈进正殿,这时,“砰”一声,一只花瓶摔在他的脚边!
“皇上,当心啊!”
康公公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他急忙冲过来,一把挡在萧夺的面前。
跟在后面进来的徐玉宁也吓了一大跳,一抬头,只见昭嫔打砸完屋里的东西,突然朝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冲过去,用脚狠狠踢着前面的一个太医,
泪流满面地嘶吼着:“你们这些庸医!本宫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砍了你们的脑袋,呜呜呜……”
她又哭又闹,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端庄与傲气。
“娘娘!您不要这样!”
她的贴身宫女红玲瞧见皇上进来了,忙冲上去死死抱住她的腰,吓得面色发白,“娘娘,您冷静点!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皇上……”
昭嫔泪眼模糊地朝门口看去,一看见皇上,当即失魂落魄地朝他扑过去,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泣不成声:“皇上!有人要害臣妾!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呜呜……”
话刚说完,昭嫔一个激动,竟在萧夺怀里晕了过去!
徐玉宁见状,忙上前:“快来人,把昭嫔扶到床上去!让太医为她诊脉!”
片刻后,闹哄哄的屋子终于安静了片刻。
昭嫔在内室还昏迷不醒,太医正在为她诊治。
萧夺与一众嫔妃就坐在外头,只见萧夺冷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昭嫔的贴身宫女红玲扑通跪倒,嘶声大哭:
“回皇上,眼见天儿越发热了,今日我家娘娘便命奴婢等人将屋里的锦被收起来,
奴婢拆了被褥去清洗,谁知……谁知在被子和枕头里发现了这个!”
瑶华宫的太监当即端着一个托盘上前,张院判在一旁道:“皇上,此乃麝香,可活血通经,催产下胎,可致女子不孕。”
因为在被子里发现了麝香,昭嫔吓坏了,命太医将屋里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昭嫔每回侍寝,都服用助孕汤,这阵子皇上接连翻她的牌子,这阵子助孕汤日日不断,太医一查,就在药渣里发现了一味极寒之物。
张院判将另一个托盘的东西拿起来给皇上看:“皇上,此乃祸藤子,又名女祸藤,此药性寒无比,可致胞宫受损,寻常女子服用,不易有孕。”
萧夺脸色阴沉:“昭嫔,现下身体如何?”
张院判斟酌又斟酌:“昭嫔娘娘服用此物快有半年……今后怕是、怕是……”
后面的话不说,众人也都猜到了。
红玲猛地磕了一记响头:“皇上,求您为我家娘娘做主啊!”
萧夺脸色铁青,转头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重重扔下一个字:“查!”
——“快,把所有被子枕头都给找出来,一个一个地检查!”
听到瑶华宫的事,珍珠和玛瑙如临大敌,当即就将徐玉宁用的被子枕头,全拆了。
徐玉宁看着珍珠和玛瑙在拆被子,忽地想起,她搬来永宁宫时,屋里的东西,都是康公公经手的。
康公公自然不会在她的东西里动手脚。
果然,检查完后,珍珠和玛瑙终于大松一口气,过来禀告:“娘娘,没有。”
徐玉宁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昭嫔所住的瑶华宫……
昭嫔是元宵过后进的宫,那时还是冬天,如今春末刚刚过去,天儿热了,各宫才将锦被收起来,换上轻薄的被子。
所以,昭嫔盖的锦被,肯定是在她没进宫前,就提前备在瑶华宫的。
那个时候,新人还没进宫,有机会动手脚的人,只有姜更衣,李婕妤,康嫔,皇后,淑妃,楚妃,和徐玉宁这七个“旧嫔妃”。
她们七人当中,是谁,从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