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伸手摸了摸大公主的小脸蛋,笑了笑:“到了母后这里,你放心,不会再有人敢打你。”
大公主一听到“打”字,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身子当即就瑟缩了一下。
皇后又笑了笑:“随你奶娘下去歇着吧。”
姜更衣如今被幽禁,已成不了气候,大公主这是要记在皇后名下养着了。
等大公主下去,皇后摇了摇头:“本宫就怕这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竹枝却道:“姜更衣那样对大公主,大公主难不成还记着那个毒妇不成?”
皇后似有些不放心:“母女天性,这倒难说。”
竹枝撇撇嘴:“今儿个早上,奴婢瞧得真真的,大公主一把将姜更衣推开,转身跑去护着奶娘时,姜更衣整个人都傻掉了!”
皇后想了想,心里宽慰了些:“小孩子嘛,给颗糖就给哄走了。”
竹枝见自已主子忧心忡忡的,忍不住说两句吉利话哄她开心:“娘娘子女缘未到,如今大公主住进坤宁宫,定能为娘娘招个弟弟过来。”
皇后闻言,倒是对皇上将大公主交由她抚养一事,没有那么排斥了。
“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忽有道声音从身后传来,皇后转头,就看到皇上正昂步走进来。
当即吓了一跳,忙起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萧夺越过她径直走到上面坐下,微微抬手:“起来吧。”
说完,看了一眼屋内,先问:“明丽呢?”
大公主性子怯懦,不比二公主得萧夺欢心,但是大公主如今遭此劫难,倒是激起了萧夺的一点内疚之心,
知道自已平时对大公主多有疏忽,如今大公主又离了母亲,搬进坤宁宫,他想了想还是过来看一眼,免得大公主遭人轻视。
“大公主是个乖巧的,刚来给臣妾请安,臣妾见她初来坤宁宫,似有些不安,就让奶娘带她下去歇着了。”皇后起身,想了想,笑着说道,
“若是大公主知道父皇来看她,估计心里不知道怎样高兴呢。”
萧夺手放在膝盖上,闻言,手撑着膝盖径直起身:“明丽估计吓坏了,朕去瞧一眼。”
见皇上过来看大公主,偏殿一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呼啦啦跪了一地。
大公主刚沐浴完,穿着素洁的绸袍,如今她已经开始留头了,头发短短的,垂到耳朵,五官倒与姜更衣如出一辙,是个美人胚子。
看到自已的父亲,大公主却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小心往奶娘身后躲去。
萧夺脸上当即浮上一丝不悦,皇后见状,忙拍了一下大公主的后背:“明丽乖,去给父皇请安。”
大公主咬着唇走到萧夺面前:“给、给父皇请安。”
萧夺威严太过,朝中臣子见了他都有些发怵,更何况一个小孩子。
这么一想,萧夺也就压下了那点不悦,伸手揉了揉大公主的头,声音放轻了些,问了她几句简单的话,就放她下去睡觉了。
萧夺起身与皇后出了偏殿,对于大公主太过依赖奶娘一事,似心生不喜:
“等大公主再大些,把她奶娘送走!到底是朕的女儿,总不能跟着一个下人,学些小家子气,大公主这性子,日后还劳皇后费心教导。”
皇后忙应道:“是。”
萧夺边走忽地又想起一件事,眉头一皱:“宫中何时出现灾星福星这等谣言?明丽和明慧都是朕的女儿,还轮不到旁人置喙!”
这一次,却是问责了。
“是臣妾失职,还请皇上恕罪,”皇后正了正神色,“臣妾定当彻查此事,为大公主和二公主主持公道!”
次日,皇后下令在宫里彻查私下议论大公主是灾星一事,抓了好几个嚼舌根的宫女太监,当众杖责了五十大板,又命各宫奴婢奴都前去观刑,以儆效尤,才彻底止住了谣言。
也从这日起,大公主正式记入皇后名下,有了嫡公主的名分,也无人敢看轻大公主了。
后宫安生了好些天,一转眼就到了三月底。
这天下了点雨,迎来了倒春寒。
这夹着雨水的寒气,仿佛能浸入骨头似的,故一大早珍珠忙吩咐小福子和小李子,去内务府领炭。
去了惜薪司,两人正好碰见了建安宫里的人在与惜薪司的人吵架,听了一耳朵,回来当笑话讲给徐玉宁听了。
建安宫的太监去了内务府领炭,结果空手回来了。
淑妃的贴身宫女芳蕊皱着眉头问:“让你们去领炭,怎么空着手回来?!”
太监踌躇着告诉芳蕊:“惜薪司的人说咱们建安宫自去年入冬以来,一直提前支取炭火份例,如今都已经把今年过冬的都提前支取完了,说什么也不让再取了。”
“什么?”芳蕊气道,“他们好大的胆子!”
太监又道:“惜薪司总管还说了,这是楚妃娘娘定下的规矩,从今年开始,各宫不得再提前支取炭火,每月只许按例发放,任何人不得破了规矩!”
建安宫把今年过冬的炭火都提前支取完了,那按楚妃的说法,今年过冬是不是都不给建安宫供炭火了?!
整个宫里,就数淑妃宫里用度最奢靡,每月份例往往是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