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毒妇,竟差点害了哀家两个孙女儿!”
如今皇上膝下笼统就只有一子二女!
慈安太后听青荷姑姑讲清了来龙去脉,气得伸手重重地拍一把桌子,
“去晚霞轩传哀家的旨意,派人盯着姜更衣,让她日日为大公主二公主抄佛经,修身养性,不得间断,以赎罪孽!”
“此次若非徐妹妹机智,二公主怕已遭他人毒手,请受我一拜!”
回了盈袖阁,康婕妤抱着二公主,膝盖一屈扑通就给徐玉宁跪下了。
“使不得,”徐玉宁忙伸手将她扶起,心里有如释重负之感,“我既是为了替二公主讨回公道,也是为了救我自已。说起来,此次还要多谢康姐姐助我一臂之力,否则,我怕是难逃一劫。”
当日查出二公主是被人下毒,徐玉宁当即就让珍珠秘密去找康婕妤,让康婕妤陪她演一出戏,也多亏康婕妤的信任,才能查出真凶。
康婕妤红着眼眶,情绪似有点激动,又有点别扭:“我……”
想起当初她曾借先太子画像一事害徐玉宁,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如今两人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二公主余毒未清,还得仔细着点,你先抱二公主去偏殿休息吧。”
怕康婕妤尴尬,徐玉宁朝她点点头,让她带着二公主去偏殿,让她们两母女好好聚聚。
徐玉宁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在此事尘埃落定之后,松了下来。
听着偏殿二公主伊伊呀呀的声音,徐玉宁嘴角扬起了细微的弧度。
有了安婕妤对大公主那样恶劣的行径在前,更能显出康婕妤对二公主的上心和疼爱,想来皇上很快就会将二公主还给康婕妤了吧。
徐玉宁安心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小福子带来了一个让徐玉宁颇感意外的消息:
“小主,姜更衣的兄长姜大人被贬职了!”
今日早朝皇上大发雷霆,当着众臣的面训斥姜家教女无方。
又寻着机会,也一并训了罗靖成一顿。
只因姜更衣的兄长乃是罗靖成的部下,皇上如此不留情面,打的不仅仅是姜家的脸,更是打了罗党的脸。
“就怕皇上是故意的。”徐玉宁心想。
前些日子张正一道请立太子的折子上来,惹怒了皇上,皇上怕是正好借此机会发作,打击罗党吧。
罗党一众人都遭了皇上一通训斥,今日朝中最得意的,莫过于郭太师一党。
前些日子被罗党压得抬不起头,如今郭党走路都带风。
坤宁宫里,邓祈英踏着小碎步进来,弯腰凑到皇后耳边一阵低语。
此时,一个年过六十,留着一脸飘逸胡须,堪称儒雅的臣子,正穿着皇上御赐的正红色蟒袍,站在一处废弃宫殿的正堂,抬头看着头顶的一块匾额。
当朝中,能穿上这身蟒袍的,也就只有当朝太师,郭怀仁。
身后槅扇“吱呀”一声,皇后穿着戴帽子的斗篷,将自已遮得严严实实,一脚跨过门槛,看着背对着她的人,平静地喊了一声:“祖父。”
郭太师听到声响,慢悠悠转身,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微一眯,看着皇后时带着尖锐的审视。
他身居高位多年,统领百官,身上的威严与气势与日俱增,面对这位已是中宫皇后的孙女,也没有客气半分:
“这一次皇上塞了一个公主过来,下一次再塞个皇子养在你的膝下,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罗党明里暗里想胁迫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若皇上真松了口,对于皇后以及郭党来说是不小的冲击。
皇后脸色微微一沉,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了。
郭太师毫不留情地训斥道:“当初选秀,若是让瑶儿进宫,日后诞下皇子,便养于你膝下,此乃万全之策,如今这一切,皆因你目光短浅!”
见皇后当成了锯嘴葫芦,他怒从心来,冷眼看着皇后,目光越发犀利:“我郭家有的是出色的女儿,如若中宫这个位置你坐不稳,别怪老夫换人来坐!”
说完,郭太师气得拂袖离去。
“娘娘,你手怎么这么凉?!”
回了坤宁宫,竹枝一摸皇后的手,感觉像在摸一块冰。
皇后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竹枝,让邓祈英去请苏太医来一趟。”
皇后伸手摸着自已的肚子,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连楚妃那个病秧子都能怀上,本宫这副身子,竟比楚妃还不如!”
自从多年前皇后在厉王府流了头胎,这些年来月信一来总是淅淅沥沥,绵绵不尽,这些年汤药灌了不少,平时也是万分小心,可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今日皇后去见了郭太师,竹枝不用猜也知道郭太师必是又重提嫡子一事了。
皇后无子,一直是皇后的一块心病。
苏太医来为皇后请脉,好半晌才收起手:“娘娘身体已大有好转,只是近来娘娘似有脏燥之症,以致寤寐不安,肝火扰心,还请娘娘放宽心,过于忧虑,于子嗣不利。”
皇后伸手撑着额头,这些话她似乎都听腻了,挥挥手让苏太医下去了。
“娘娘,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