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公主被奶娘殴打?”众嫔妃吃了一惊。
萧夺眉头一皱。
徐玉宁猛地一挥衣袖,在萧夺面前跪了下去:“嫔妾亲眼瞧见大公主身上有被人殴打的痕迹,也亲眼瞧见安婕妤打骂大公主,请皇上明察!”
大公主再怎么说,身上也留着皇上的血脉,竟受此等侮辱,这让皇上颜面何在?!
萧夺面色阴沉:“康福禄,去,把大公主和奶娘带上来!”
安婕妤狠狠地咬了一下牙:“皇上,大公主是嫔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嫔妾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
见皇上不理她,她又怒视着徐玉宁:“月芳仪,你为了诬陷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徐玉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哑奴,一个香茶,安婕妤着实养了两条好狗!
她倒要看看,整个长阳宫正殿的一众奴才奴婢,是否都向着安婕妤!
大公主是被康公公抱过来的,而奶娘则是被人五花大绑押上来的!
“哇哇哇……”大公主被吓坏了,张开嘴嚎啕大哭。
“大公主,奴才得罪了!”一到皇上面前,康公公就将大公主手臂上的袖子撸了上去,只见大公主手臂上还有不少未消的乌青。
“你这个贱婢,竟敢打我女儿!”
安婕妤先发制人,见状朝奶娘扑了过去,伸手就扯住奶娘的头发,伸手狠狠打了奶娘一巴掌!
“不许你打王妈妈!”
就在这时,大公主挣开康公公的手,朝安婕妤冲过去,竟一把将安婕妤推倒在地!
大公主吓得浑身发抖,转身扑到被绑住的奶娘身上,竟以自已小小的身躯护住了那个奶娘。
“不许你打王妈妈……你这个坏人……哇哇哇……”
安婕妤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已的女儿,此刻竟像被人抽走了魂似的:“明丽……”
众人看着这滑稽的一幕,都微微张大了嘴巴。
没想到大公主竟然不护着自已的母亲,反而护着个奶娘!
萧夺看着这出闹剧,勃然大怒,看一眼那个奶娘,咬牙吐出四个字:“给她松绑!”
那个奶娘一松绑,就砰砰嗑起头来:“回皇上,奴婢绝对不敢殴打大公主,大公主身上的伤痕,都是小主打的!奴婢人微言轻,护不住大公主,奴婢有罪!”
对于奶娘来说,若是背了这么一个黑锅,失去的是性命;可是对于安婕妤来说,或许皇上念着旧情,会网开一面。
奶娘还不想死,当即将安婕妤往日种种全数说出。
萧夺目光似凝结成了寒冰,看着长阳宫正殿的一众奴才奴婢,语气发寒:“她说的,可是真的?”
殿内忽地一静,似乌云压顶,竟无人敢吭声。
沉默有时候比言语来得更有威力。
香茶哭道:“皇上,小主对大公主,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萧夺忽从座位上起身,一脚将安婕妤踢倒在地,伸手指着她:“虎毒尚不食子!你竟如此对待朕的大公主!你简直枉为人母!”
“皇上,”安婕妤连忙爬起来,拼命摇着头,“皇上,不是这样的,嫔妾是为了大公主好……”
萧夺都要气笑了。
众嫔妃见皇上动了怒,瞬间呼啦啦跪了一地。
安婕妤自知大势已去,只怔怔跪坐在地上,目光呆呆地看着大公主,看着那个被大公主抱住的奶娘,心脏似被万箭穿透。
一行清泪,唰地落了下来。
在一片静默中,只有皇上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幽幽传来:
“安婕妤品行不端,心肠歹毒,禠夺封号,即日起降为末等更衣,迁出长阳宫,幽禁晚霞轩,不得朕令,永不得出!”
末等更衣,也就是半个主子,半个奴婢的位分。
到底是留了她一条小命。
淑妃失去了一条臂膀,忍不住要开声为安婕妤求情,但是却被一旁的顾容华眼疾手快给按住了。
顾容华朝她摇了摇头。
淑妃看了一眼安婕妤,心里怨她不争气,但最后还是开了口:“皇上,那大公主今后可怎么办?”
“哼,”萧夺冷哼一声,语气森寒,“此等毒妇,不配当大公主的母亲!”
众嫔妃心头一震。
徐玉宁犹记得当日康婕妤与李嫔的巫蛊案,萧夺将二公主交由她抚养时,萧夺说的是:“康婕妤骄纵蛮横,屡犯宫规,着实不配教导朕的二公主!”
但对于安婕妤,他说的是:“此等毒妇,不配当大公主的母亲!”
康婕妤与李嫔的巫蛊案,康婕妤诅咒是犯口业;而安婕妤下毒戕害二公主,这可是害人命!
虽然香茶和哑奴将下毒毒害二公主一事揽上了身,但是皇上心中什么都明白。
若非受人指使,一个宫女一个太监,哪有这样的脑子和胆子!
那大公主,他会交给谁抚养?
正当众嫔妃心中疑惑时,安婕妤突然爬过去,抓住了淑妃的裙摆,眼中全是祈求:“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她这是想将大公主托付给淑妃!
淑妃瞪了她一眼,转而看向皇上:“皇上,不如……”
然而萧夺竟连她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