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公公接过徐玉宁手里的青色小瓷瓶,放在托盘里递给萧夺过目。
萧夺眼底似凝结了一层寒霜,一挥手:“传孙兆吉和沐驱寒!”
孙太医和沐太医还在盈袖阁待命,直到皇上派人来传,不仅他们两人,就连粉藕和两个奶娘带着二公主,也一起过来了。
康婕妤站在人群里,直到今天,才真正见到自已的女儿,顿时眼眶一红,目光紧紧看着粉藕怀里的女儿,若不是紧记着徐玉宁交代的话,这会儿她早就不管不顾冲上去将女儿抢过来了!
孙太医将康公公手里的青色小瓷瓶接过来,倒了一点红色粉末出来,又将从盈袖阁带来的绛桃剪了几朵放到碗里,拿筷子轻轻一搅,等浮起的红色粉末融化,再插以银针入水,那银针瞬间变黑了!
孙太医将两样东西呈给皇上看:“皇上,此毒,名为红颜泪。”
萧夺看着变黑的银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沐太医和孙太医花了三天时间才配出解毒丹,给二公主喂下。
二公主这两天舒服了些,恢复了一点精神头,但是身上的红疹还不能这么快消退。
粉藕这时又抱着二公主上前,孙太医撩开二公主手臂上的红疹给皇上看:
“皇上,二公主所中之毒正是红颜泪……此乃青楼肮脏之地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女子所用,中此毒者,初起形似疥疮,全身瘙痒起疹,却比疥疮歹毒百倍,若不解毒,会因肌肤溃烂而亡,情状凄惨。”
众人光是听着,就觉得心中一阵恶寒。
只有二公主懵懂无知,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时,嗷嗷朝上首的皇上伸出手:“皇皇,要皇皇,抱抱!”
萧夺伸出手指轻轻蹭了蹭二公主的脸蛋,只见二公主脸蛋上也有一片未消的红疹,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的手指顿时就停在二公主的脸颊边上。
再抬头看向安婕妤时,漆黑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幽冷。
安婕妤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身体顿时瑟缩了一下。
她知道这一次必不能善了,但是她不想死!
求生的念头让安婕妤脑中一激灵,她顿时怒目瞪着徐玉宁:
“此人确实是我宫里的太监不假!但是嫔妾绝对没有指使他给二公主下毒,请皇上明察!”
徐玉宁万万没想到,到了现在,安婕妤竟还敢狡辩!
正欲开口逼问,却见萧夺微微抬手,看了一眼那个穿着夜行衣的太监。
康公公会意,当即朝旁边的一个太监使了个眼色,只听“咔嚓”一声响,那穿着夜行衣的太监下巴就被接了回去。
康公公当即厉声道:“咱家问你,可是安婕妤指使你向二公主投毒?!”
那穿着夜行衣的太监呀呀挣扎起来,就是不肯说话。
康公公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这时,长阳宫正殿的一个太监慌忙爬出来:“回皇上,这是咱们宫里的小全子,他、他是个哑奴!”
徐玉宁忽地明白过来,难怪安婕妤刚刚还敢狡辩,原来,她还有后招!
安婕妤跪在地上,当即用力咬了咬唇。
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她安婕妤也不是吃素的!
徐玉宁眼中闪过一点冷光:“他虽是个哑奴,但是他的耳朵可没有问题!”
徐玉宁一出声,安婕妤心脏猛地一缩。
“皇上在这里,自会为你主持公道,”只见徐玉宁上前一步,紧紧盯着那个哑奴,“我问你,此毒药可是安婕妤给你的?如果是,你就点一下头!”
众人的心脏猛地一提,目光纷纷落在那个哑奴身上。
那个哑奴眼里似有水光,深深看了安婕妤一眼,用力摇了摇头!
徐玉宁呼吸不由一窒。
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个“忠仆”!
安婕妤当即冷笑一声:“好一个月芳仪,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毒害二公主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皇上,”
安婕妤当即膝行两步,泪流满面地看着上首的萧夺,哭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月芳仪她居心不良,请皇上为嫔妾做主啊!”
“原来这毒是下在了桃花上!”
就在徐玉宁即将败下阵的时候,简常在忽然站了出来,朝徐玉宁看了一眼,才转头看向座上的萧夺,盈盈跪地,
“皇上命人送绛桃至盈袖阁那日,嫔妾曾亲眼看见安婕妤身边的宫女香茶,鬼鬼祟祟地提着一个篮子绛桃枝出去,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徐玉宁猛地抬头看向萧夺:“皇上,将那篮沾了毒物的绛桃,送到二公主所住偏殿的宫女,无缘无故死了!她肯定是受人指使,才被人害了性命,就是为了死无对证!”
简常在直接点名,跪在安婕妤身后的香茶自知大难临头,突然起身,猛地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康公公大喝一声:“把她拦下!”
就在香茶即将撞到柱子的时候,小福子一个飞身,一把将她按倒在地!
这叫什么?不打自招!
安婕妤脸上血色当即褪得一干二净,全身微微发起抖来。
香茶是她的贴身宫女……安婕妤心里生出了一点绝望。
“说!”康公公盯着被小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