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从陆绎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就知道徐阶想干什么了,当然是为他的好学生打算呗。
他去信荆州,荆州只有一个人只得徐阶在意,那就是他的好学生张居正,这波徐阶不光是要借朱载坖把水搅浑,更是要为自己的好学生谋个出路,同时预先埋下一颗棋子。
徐阁老果然是国手,忙着和严阁老斗来斗去的同时,也没忘了朱载坖,他应该是觉得自己对于朱载坖的影响不够,想要将张居正安排到朱载坖身边,既可以利用张居正影响朱载坖,又可以给张居正谋一条好的出路,一石二鸟,妙,实在是妙。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就是朱载坖对这件事的看法,如果是徐阶好好和朱载坖商量一下,朱载坖说不定举双手欢迎张叔大成为自己的讲官,但是徐阶给朱载坖玩这套,多少有点不把朱载坖当人看了,换朱载坖的讲官,还准备弹劾朱载坖,徐阁老看来是次辅当久了,已经觉得除了严嵩之外都是渣渣了。
朱载坖决定给徐阁老上上课,免得把自己当吉祥物。
与此同时,内阁,严嵩也已经看到了这份弹章,严嵩将弹章拿起,径自去无逸殿求见嘉靖了,同在内阁办公的徐阶,看到严嵩离开,就知道他已经看到了这份奏疏。
严嵩来到无逸殿,求见嘉靖,嘉靖问道:“惟中,可是有什么事?”
严嵩将奏疏呈上后,说道:“臣发现一桩奇事。”
嘉靖打开奏疏看过之后,便知道严嵩说的是什么了,弹劾裕王,确实是件很稀奇的事情,因为朱载坖平时在朝堂上的存在感很低,但是作为现在嘉靖的长子,他的储君地位还是很稳固的,弹劾裕王,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来就是再怎么说,裕王也是嘉靖的儿子,向老爹告儿子的状,多少都会引起嘉靖的反感。二来就是现在裕王虽然把他们没办法,但是要是裕王一旦记了仇,以后要收拾他们还是很方便的。
何况弹劾裕王什么呢?他在京师的存在感并不算高,说个不好听的,裕王的政治影响力,现在还不如李春芳呢。不过这次还真让他们找到一个弹劾的点,裕王喜好南曲昆山腔是朝野都知道的,汪道昆等人之前还经常和朱载坖探讨昆山腔,甚至将自己的家班赠予裕王。
这次王正国等人弹劾裕王,倒也不算空穴来风。嘉靖指着这奏疏问道:“惟中怎么看?”
严嵩说:“陛下,此事不过是些许小臣为了出名搏位罢了,将其留中不发即可。”
严嵩的办法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种东西,根本不要理他,随他怎么说,留中不发,沉默以对也是一种态度,但是嘉靖显然不是这么想得,作为一名常年参与政治斗争的老运动员。嘉靖意识到,这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就两个言官,莫名其妙的的弹劾裕王。
里面没鬼才是怪事。严嵩作为首辅,很明显知道这事得不妥之处,但是他还是建议嘉靖留中不发,说明他就是想让此事发酵起来,好达到自己的目的。
嘉靖当即说道:“令裕王闭门思过,讲官罚俸三月!”嘉靖当机立断,根据弹章处罚了裕王和裕王府讲官们,就是准备以此堵言官们的罪,将此事了解。
严嵩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行礼后告退。嘉靖叫来黄锦,将奏疏扔给他说道:“厂卫查查这两个人。”
黄锦立刻领命去办。
朱载坖人在府内,已经接到了嘉靖的旨意,被处罚后的朱载坖正准备给嘉靖上疏,讲官们也纷纷赶到了裕王府,朱载坖很抱歉的对讲官们说道:“是孤累及师傅们了。”
李妃也派人向诸位讲官赠送了银两,李春芳说道:“殿下,陛下既然已经处置此事了,此事就算作罢了,殿下也不必气恼,朝堂之上就是如此。”
虽然被嘉靖处罚了,但是讲官们倒并不气恼,嘉靖的这个处罚,明显就是将事情了解的意思,你们也弹劾了,朕也处罚了,此事就算结束,下次要是再拿一样的理由来说事,就得问问万寿帝君的庭杖硬不硬了。
嘉靖也算是将此事了解了,但是朱载坖显然不满意,你们内阁之间怎么斗,与我无关,可是你徐阶想往我裕王府内塞个人,不但不跟我朱载坖打个招呼,反而弹劾我,也太不把我这个堂堂皇子,大明亲王当回事了吧!
朱载坖于是陆绎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诸位讲官,朱载坖说道:“徐华亭欺我太甚!”
高拱倒是劝慰道:“殿下,徐华亭的手段虽然不光彩,可是他苦心孤诣,都要将自己的得意门生安排进裕王府,可见徐华亭对殿下的地位也是认可的,何况张叔大确实不凡,绝对是一时之选。”
李春芳也说道:“张叔大之才,绝非等闲,不可谓非干济才。”
对于张居正的本事,朱载坖是很清楚的,但是朱载坖痛恨的,是徐阶采取的手段,以后个个都学徐阶,把裕王和裕王府当工具人用,那就烦不胜烦了。
朱载坖说道:“徐华亭此举,孤不能忍,此事与诸位讲官不干,孤自会上疏自辩的。”
朱载坖很清楚,虽然嘉靖看起来将此事按下了,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将淫词艳曲,不思圣人之道这顶帽子扣在了朱载坖的头上,这些言官,惯会举一反三,到时候每次都会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