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脆亮的响声在场中骤然响起,空旷的大厅似有若有若无的回音传来。 在众人惊骇无比的目光中,宋夫人起身,快若闪电般,狠狠给了不远处韩相轩一巴掌,毫不留情。 这一耳光,当众打脸,这场面比杀了他还难受,可以说是两方完全撕破了脸。 此时,全场静默无声,气氛安静到诡异。 那些城主只觉得眼前一花,韩相轩就落入宋夫人掌心,他们没看见,韩相轩同样没避开,可想而知,宋夫人动了真怒,爆发出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野种什么野种你这张狗嘴再敢吐露这个词试试!” 宋夫人面色阴沉到极致,杀意完全显露毫不掩饰。 下一瞬,她的气息完全爆发,顷刻间锁定韩相轩,似乎只要他敢反抗,就会血溅当场。 韩相轩眸光闪烁着一抹悲色,终究是忍了下去,转而升腾起极致的寒意,眼神如冷刀般锋锐,直直剜向了宋夫人。 两人隔得极近,要是爆发战斗,这等实力不过是瞬息之间。 一旁落座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走神两人打起来,波及到旁人,连逃脱都来不及。 可眼下,打人打脸已经是极致的羞辱,哪里还有退路可言 韩相轩看向宋夫人,冷笑一声,道:“你就这么怕听得这两个字还是说,戳中了你的软肋” 说罢,他啐了口血沫在地上,表情阴狠欲绝。 “我有什么怕的只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脏了我的耳朵,让人恶心作呕。” 宋夫人向来娇艳的容貌,再也没有一丝笑意可言,看上去比平时爱冷脸威严的人,还要让人畏惧三分。 “也罢,天下何止我一人传此流言,这一巴掌,也将我们的情分彻底断了干净。” 韩相轩言辞凿凿,听起来倒像是宋夫人对不起他一样,是他在无限退让隐忍。 凌天在一旁听得只觉得万般奇怪,一个大男人,话里话外总将自己置于受害者身份,说出来的话仿佛他牺牲颇多,但和做出了的事相比可是咄咄逼人。 那百人联名的弹劾金册,总有人牵头才能成事,总归不是别人随意就能拿到手的东西,绝对是韩相轩作祟才能成事。 现在,逼宫在前,还假装有情分在此,倒是又当又立让人不齿。 “我和你,过去不曾有过情分,现在亦不会有,未来更是绝无可能!只要你敢在乌衣楼动手,我就会以犯上作乱为由,将你就地正法,不服,可以一试!” 宋夫人语气决然,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只是这么多年上位者所处的两难位置,不能撕破脸,可眼下,酣畅淋漓的宣泄倒让人爽利许多。 “你!”韩相轩嘴唇颤抖,忍不住威胁道,“宋离人你可知道,我手上的金册意味着什么只要我一声令下,弹劾程序启动,你这乌衣楼掌事的位置可就不一定坐得稳了!” 砰! 这时,徐琛一掌大力拍向身前的桌子,上好的乌木桌子裂出了无数纹路,向四周分散而去。 “弹劾宋掌事你也配,或者说,你们谁人能镇住全域!别到时候被人打得屁滚尿流,又来像狗一样摇尾乞怜,让我们出头,这样的事你们做的还少吗” 徐琛毫不客气指着所有人骂道。 统御太徽古墟全域,那是勾心斗角,牵制平衡,各方暗潮汹涌不断连横合纵的难事。 单凭金册上,域内半数城池的弹劾,还不足以致命。 但这件事传出去,有损宋夫人威信,平白无故被人污蔑一遭,谁心里能咽下这口气。 并且,这些蠢蠢欲动的势力不可小觑,真让他们密谋成事,岂不是大乱! “我当然不会傻到在这里和你们耍嘴皮子,既然已有签名金册,那就代表着无论你们同不同意,弹劾程序都会启动,重选乌衣楼掌事一职,我志在必得。” 韩相轩扫视全场,挨了一巴掌也极为克制,显得有几分气度在身,当然,他也不敢在此动手,正如宋夫人所言,在这里出手视同谋逆,一来有护城大阵保护乌衣楼掌事,二来皇极城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淡定的很。 而另一边,宋夫人打量他一眼,像看穿什么真相,不屑的笑了笑,道:“你获得这些人的支持,怕是花的代价也不小吧,还是说,你想让乌衣楼让出的一成份例,你真能允诺敢给” “明人不说暗话,你宋离人不敢、不舍的决断,我韩相轩敢!” 韩相轩淡淡道,痛快承认。 如此一来,倒显得他底气十足,不惧强权,有种锐意创新的进取雄心。 “哈哈哈!你真是天真的可笑,现在,你还未当乌衣楼掌事,当然能许诺此事,让出一成份例,可真到了这个位置,你舍得如此,我还真佩服你是个英雄。” 宋夫人同样毫不掩饰她的讥讽,像是在看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而她身旁的凌天,同样在心里暗自摇头,心中觉得这韩相轩也就逞口舌之能。 要知道,他在北月城凌家那小小修炼家族成长,都明白一文银钱的分配涉及多少利益和人情,多和少都不是随便说说能定下的,哪怕是他当年独得家族修炼资源,也是靠搏命拼杀不断猎杀妖兽换来的功勋。 连小家族都尚且如此,偌大的太徽古墟一成资源分配,从根基上影响到乌衣楼自家势力的供养,这完全是削弱乌衣楼,壮大各城主府,任谁都不会同意这件事发生。 韩相轩能说出如此狂言,只能说为了达到目的,将他没有的东西画了大饼许诺出去,等他真有一头牛一张饼,还能这样分配,才能当真。 “宋离人,你也不用嘲笑,今日,这金册在此,我自当担得起这份责任,从此刻起我便再次成为你的竞争者,咱们走着瞧!” 韩相轩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