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满脸怒容,杀音暴喝,向来儒雅的面庞也变得狰狞。 凌天听得分明,也知晓徐琛动怒缘由,这韩相轩想要改议之事,完全触动了乌衣楼利益核心,是以下犯上的忤逆之举。 要知道,古墟之地与其他界域相比以各处城池分散自治,完全是因为灵气充裕的地界同时墟气遍布,一般人根本无法在野外长时间生存,自然也就只能在各处城池留居,逐渐壮大了各方势力。 更为蹊跷的是,各处城池防御墟气侵入的护城大阵,只有皇极城完全掌控,有能力设立、维持,因此各古墟城池才归顺听命,听从乌衣楼统领,不敢有什么异议。 这其中,联盟下又自治,各处上缴的资源、税银分配按照皇极城四成,乌衣楼三成,各城城主自留三成,各取所需。 现在,太徽古墟各城主要求削减乌衣楼一成分配,增加城主府份例,简直岂有此理。 连凌天没有接触这些资源流水的人都知道,光入城费一项,一天都是难以想象的巨额收入,一成换算下来,简直是天大的损失,也是天大的利益,任谁听了都觉得是在割乌衣楼的心头肉呢。 谁会同意这么离谱的事情啊! “我看你是在发癫说笑吧。” 宋夫人放下茶盏,目光落在韩相轩身上,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 “我有没有说笑,你比谁都清楚。” 韩相轩指尖轻点金册,敲击出规律的声响,示威般向宋夫人示意他们的决定,毫无惧色。 当然,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太徽古墟内唯三的王主级城池之一,仅次于玄风城的第二大城池,曜日城城主,这个身份尊贵无比,自然敢与宋夫人抗衡叫板。 “韩相轩,这么多年你私下密谋些事端,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忍了,现在,你敢如此忤逆,怕不是想要造反!” 徐琛一字一句如冷刀,目光锐利无比,整个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煞气。 能让向来儒雅俊逸的徐琛失态到像变了一个人,韩相轩是真有些气人的本事在身。 “哈哈哈!徐琛,你瞧瞧你说的话可笑不可笑。一个人能忍,还不是因为没有反制绝杀的手段,被迫忍让这么些年,宋离人作为掌事,与其他古墟竞争,处处忍让,可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 说罢,他眼神剜向徐琛,看向宋夫人却是深邃道耐人寻味。 接着,他右手一指,从最外延一名老者开始不断细数乌衣楼的罪责 “风华城城主与天华古墟相争,死了嫡长孙。” “安民城城主派了成为皇极使徒的亲弟弟去抢夺星辉石,断了右臂。” “玦煌城城主供养的五十散修门客,前去出任务打头阵,全都覆灭。” “这些血债,是从何而来,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 韩相轩说得慷慨激昂,字字泣血,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在此刻宣泄而出。 连带那些坐落的城主,原本畏缩的面色也激愤起来,满面通红又或悲愤不已,看上去无比激动。 眼见气氛调动起来,韩相轩看向宋夫人,质问道:“可这些,你可有为自家势力出过头,讨过债,就这么任大家为人所欺,让其他古墟势力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哗! 下方一片喧哗,各个城主全都吐沫飞溅不断诉说着自家的靠水吃水,看上去委屈极了。 砰! 就在这时,宋夫人一掌拍在桌案上,冷笑道:“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听我说两句。” “风华城城主嫡长孙,我没记错是调戏人家天华古墟翁氏嫡女,被人仇杀致死吧。” “安民城城主,你那弟弟魂动五重修为,想来借机混些功勋死于非命,只能怪命不好吧。” “至于玦煌城城主养的门客,我私人多出了两成抚恤,告慰死者,还有什么不妥”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宋某哪里做的对不起你们我不过问一些事,不代表我不知道事情原委,要我说,有的人,该死!” 宋夫人看向众人,将‘该死’两字咬的极重,正是送给在场所有人的警告。 而那些城主听闻宋夫人所言,皆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回话。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这些真相秘密,宋夫人竟是全然知晓,其掌控的情报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接着,宋夫人凤眸微眯,看向韩相轩,冷声道:“至于你,替他们出头,就为了声讨这些无关紧要的屁事还是说,你想试探我的权威!” 嗡! 随着话音落下,在众多惊骇目光中,宋夫人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这道力量肆虐而出,不仅是身体上无法反抗,意志上更是有种难以想象的压迫,这种无上力量超出他们的想象,即使同为灵界境,抵抗起来也颇为费劲,一时间众人心中惶惶生出一种渺小之感,恐惧无限滋生蔓延。 可在众多惊骇面孔中,那青衫男子韩相轩却面色无常,望向宋夫人刹那,同样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同时,这股恐怖气息还在节节攀升,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这时,凌天也算看出这韩相轩为何敢出言不逊,似有无比牢靠的倚仗般嚣张。 原来,他的实力同样已达巅峰,但凌天心里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宋夫人的巅峰甚至不止于此,只是,她只想到此为止。 “当年,我也可以竞争乌衣楼掌事之位,只是因为你在,我便放弃了。现在我也想通了,不想在再退让。并且,全域已有半数城主支持我,在金册上大笔签下姓名,弹劾与你,你可有什么话说” 韩相轩手持金册,像是拿着无上诏令一般与宋夫人对峙,气势,威能都不落于下风,确实是能与乌衣楼掌事抗衡,敢取而代之的人物。 “你退让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