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负手站在桥上,看着池水中的游鱼,淡然道:“宝喜,你认为,朕忌惮的人,是他萧不惟吗?”
“奴才不敢。”
宝喜连忙躬身低头,此刻,他的心里也是暗暗地惊讶着,眼前的圣上,似乎真的换了一个人似的!
当初对萧贵妃唯命是从,在朝堂上唯唯诺诺,只敢应承萧丞相命令的那个软弱皇帝,似乎已经消失了。
而现在,站在这里的,却是大晋的一代帝王,真正的铁血天子!
秦昊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如果只是他一个萧不惟,朕根本无需忌惮,哪怕是派你出手,也足以将他杀死了,不是么?”
“的确不假,若是陛下有令,奴才定然是万死不辞。”
宝喜拱手应了一声。
丞相府内虽然有不少高手和护卫,但那些人想要拦住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朕所关注的,从来就不是他萧丞相一个人,而是一道根,一道大晋皇朝一直都存在的根。”
秦昊目光冷冽的道:“他萧不惟,只不过是诸多臣子们之中的一个冒头者,杀了他,依旧还会有李丞相,张丞相。”
“要让大晋的朝廷上重复光明,那就必须得将他萧不惟身边的所有势
力一网打尽,全部除掉。”
“也唯独只有这样,才能够让群臣百官,让百姓们看见朕的决心,让有反心的臣子不敢妄为。”
走下石桥后,秦昊淡然道:“所谓治国的根本,就是治理人心,人心归顺,国方无虞。”
“陛下所言对极了,奴才着实是心口皆服,五体投地!”
这一刻,宝喜心里再度被秦昊的话所震动了!
这样满含着哲理和明君之谋的话,竟然从秦昊的口中说了出来,这又怎能不令他心中讶异惊诧?
倘若是真就只是按照他的想法,将萧不惟给杀掉,那么,残余下去的党羽们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到了那个时候,大晋依旧还要重蹈覆辙,一个萧不惟倒了,还会有其他的人继续走他的老路!
“跟着朕的左右,以后可有你学的。”
秦昊微微笑道:“对了,早些时候,你跟朕说,要给朕引见一个能人,现在,你仔细和朕说说,此人是何等来历?”
闻言,宝喜连忙拱手向秦昊讲明了这人的具体详宜。
“陛下,大晋国土辽阔,天底下的能人异士也相当不少,在这京城里,就有一个怪人。”
宝喜说道:“此人是去年中的进士
,但中榜入宫后,却又不愿意为官,径直的跑出了宫门外去。”
“哦?”
秦昊听得眉头不禁一皱。
去年,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还没来到这儿呢,这大晋,还是他这前身的无能皇帝掌管的。
“此人离开皇宫之后,吏部也就将他的名册给勾掉了,但是陛下,这可是天下少见的能人啊!”
宝喜绘声绘色的道:“此人不仅是才高八斗,而且,身手也相当了得,是个全才,据说,当初此人不愿为官,就是因为……”
话说到这里了,宝喜却又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显然,那人不愿做官的原因,说出来绝不会多么好听。
“因为什么,说。”
秦昊大手一挥,道:“不论说出来什么,朕准你无罪!”
“是,陛下。”
宝喜点了点头,这才说道:“那人放出话来,说当朝皇帝是昏庸无能之辈,他进朝做官,只会辱没了自己!”
说罢,宝喜似乎已经能够看到秦昊震怒无比的模样了。
身为皇帝,谁会愿意听别人这么侮辱自己的能力?
不管放在哪个朝代,这种猖狂之言传到皇帝耳朵里,那下场就只有一个,砍头!
然而,秦昊却突然哈哈大
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顿时就令宝喜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这圣上疯了?
“有意思,有意思啊!”
秦昊笑道:“看来,此人还的确是有些不凡之处,他如今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奴才知道,只是陛下,您莫非不生此人的气?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呀。”
宝喜满脸的都是不可置信,忍不住又向秦昊问道。
“朕为何要生气?”
秦昊大袖一挥,淡淡的道:“自古以来,还从没有哪个贤君明主害怕被臣子指责的!”
魏征如何?每每在朝堂上,都能把太宗皇帝骂得几乎狗血淋头,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但,人家可是千百年来都赫赫有名的大贤臣,真正不怕死的谏臣猛士。
秦昊心里这几天正痒痒着呢,满朝文武百官,看上去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可现在没几个人能为他所用。
那些被萧不惟拉拢收买的大臣,自然不可能,也不敢去指责他这皇帝的不是。
而少部分维持中立的大臣,对他这位皇帝又是无比的敬而远之,见了面只敢磕头下跪,哪里敢指着他的鼻子说不是?
眼下,秦昊明白,他正缺少的就是宝喜口中说的,那种
敢当面斥责他不是的人!
“此人住在什么地方?朕一会儿换上便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