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敲打着破旧的大院屋顶,天幕如墨,雷声滚滚。整座大院被黑暗笼罩,唯一的光源是微弱的蜡烛光,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那陈旧的木质建筑和斑驳的石墙。时光无情地侵蚀了这里的一切,院子里的一切仿佛凝固在了某个被遗忘的年代里。
“咱干嘛要用蜡烛照明啊?这不自己吓自己呢吗”我解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出发前专门从某购物平台上购入的大功率手电,递给凌雨,捂着脸故作神秘,说到:“朋友,时代变了”。
凌雨接过手电,在我头上打了一下:“少贫”。可这院子却邪乎,原本这手电一开跟天亮了似的,到这儿却歇了菜,就只有半夜躲被窝里看手机那么点亮。
“这玩意儿一点也不管用,真是白瞎了我的钱。”我无奈地拍了拍手电,心中暗自决定回去一定要给商家送个差评。凌雨回头白了我一眼,神情变得认真:“这地方邪得很,老实点,别把自己作没了。”我草草应了一声,又凑到赵秋池身旁:“这笔记靠谱伐?是这儿吗?”
赵秋池眉头紧皱,不断地将这院子与手中破旧的笔记进行对比:“就是这里,没错,只不过破败了些,看起来”。
说到这破旧的笔记,赵秋池一直将它看得跟什么宝贝似的,不管我使什么招数她都不肯给我看哪怕一眼。直到前段日子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这信纸微微泛黄,字迹潦草,还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类似硫磺燃烧产生的味道。当时赵秋池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我心下疑惑,凑过去一看,里面写了什么:
巴山夜雨忽至,血阵将启。
百年一祭,轮回未解。
宿命已定,天命难逃。
望君慎行,入阵无归。
在字的底下,隐隐能看见一些鲜红色的、难以辨认的纹路。
我抬眼看向赵秋池,她的脸色在蜡烛的微光下显得更加阴沉。这封信似乎触及了她内心深处某个不愿提及的伤痛。
“巴山?”我心生疑惑,“你不是说你和你妈妈是从那儿逃出来的吗?怎么会……”话未说完,我立刻意识到这件事触及到了赵秋池的过去。
她沉默了片刻,嘴唇紧抿,似乎在思考该不该继续往下说。终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妈……其实是被人拐卖到大巴山的。”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不自觉地向前倾了身子。“拐卖?”
赵秋池点点头,眼神微微闪动,似乎陷入了遥远的记忆之中:“她年轻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然后卖到了山里的一个村子。那个村子……”她顿了顿,语气低沉,“不普通。那里的人信奉一些古老的东西——血祭,轮回祭祀。那些祭祀是为了延续村子里的某种‘力量’。”
“你是说,那些人用你妈妈做了祭品?”凌雨插话进来,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愤怒。
赵秋池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妈……她被选中了,但她逃了。她逃离了那个诡异的村子,带着我一起藏了起来。”她苦笑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但看样子,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所以”
“所以作为她的孩子,这祭祀轮到了你头上?”我接下她的话,心里一阵发凉,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赵秋池点点头,伸手紧握着那本破旧的笔记:“这本笔记是我妈妈去世前留给我的,她说,里面记载了关于那个村子、关于祭祀的线索。”
“那你现在要?”凌雨意识到了什么,嘴唇紧抿。
赵秋池抬起头,没有回话,只是定定地盯着我们,眼中透出一丝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