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听到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立即问道:“乖女,为什么要罚他们抄书?”
燕长宁将两人找蛇虫鼠蚁吓荣珏不成反而吓到了十殿下的经过告诉了忠王。
忠王习惯地包庇,为他们开脱:“这不是没毒吗?十皇子也太无用了,竟然被小小的蜘蛛给吓住了,半分皇兄的英勇也无。”
双胞胎瞬间充满了底气:“皇伯伯当众也是这么说的!”
燕长宁虽然不认同他们想逃脱处罚而避重就轻,可想到了明康帝当年还是皇子时,曾领兵进山剿匪,被毒虫咬了差点丢掉性命,回来后却依然面不改色,太子他们这些儿子确实都比不上。
“错虽然认了,可书还是要抄的。这是告诫你们下次不能再莽撞了,让你们记住教训。宫里人心各异,万一那个讨好你们的太监故意找了毒物给你们,而你们又拿它们害了人又怎么办?”
幸而太监只是单纯的讨好,没有做手脚,否则后果燕长宁也不能保证。
这下双胞胎世子不说话了,忠王也不吭声了,罚就罚吧!乖女说的对。
“荣珏太狡猾了。”良久,燕长安才憋出这么一句。
“那你们就学会比他更聪明。”燕长宁想到荣珏今晚三番两次替他们忠王府说话,趁机给他们讲做人要感恩图报的道理。
忠王一想起荣珏那张比画像上还要好看十分的面容,就觉得可惜:“小子生得太好了,人也不错。”
改天试探试探他有没有入赘的想法。
不过忠王自己也知道可能性几乎为零,谁好好地放着国公府不继承,去做上门的郡马。
燕长宁以为忠王只是随口夸上一句,没有往深里去想。
回到王府,燕长宁哄完双胞胎世子回院子洗漱入睡后,忆起忠王在寿宴上并没有进食多少,便立即让身边的丫鬟去吩咐厨房去做些清淡的米粥。
嬷嬷笑眯眯道:“老奴知道王爷和郡主可能会饿,已经提前让厨房备好了夜宵,有羹汤,有米粥,也还有小菜。”
燕长宁想了想,让她们每样都盛了一些来,然后亲自领着她们带了食盒去忠王的院子。
燕长宁刚进了院门,就看见忠王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月亮。沐浴后的头发披散着,懒洋洋地搭在衣服和摇椅之间,腿脚一左一右踩着凳子,随着摇椅的晃动,一翘一翘的。
走近后,还能看见他半敞的胸膛,这副不修边幅且悠闲懒散的模样,似极了那些落拓不羁的居士。
现在的月亮还不够圆,弯弯的挂在天上,忠王仰头不知在对月遐思什么,摇椅晃得厉害,燕长宁也不知他有没有眼花。
“爹。”燕长宁从青甲手里把食盒接了过来,独自走到了忠王的身边。
忠王听到她的声音,顿时从遐思里抽回身,腿脚也不晃动了:“乖女,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怎么来爹这儿了?”
燕长宁把食盒放在他左手边的空凳上:“我来看看爹,怕爹饿肚子,顺便给爹送点粥。”
忠王心里熨帖极了,他的乖女怎么就这么懂事呢?都会反过来照顾他了。
忠王虽然不饿,可还是给面子喝了两碗,砸砸嘴,真香,他的心肝亲手送过来的就是不一样。
燕长宁等他喝完,看着他放下碗,才酝酿着问道:“爹,你那个……”
燕长宁有些难以启齿,忠王现在虽然是她名义上的生父,可在她心中,忠王一直算是外男,而她现在关心一个外男的隐疾,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然而,燕长宁却无法不过问,忠王的安慰早已被她放在心头重要的位置,她由衷地盼着忠王身体健康。
接连被皇兄和老丈人关怀过,忠王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了,没等她问完,就摆手道:“假的。”
燕长宁闻言一个怔忪,她是真的没有想过忠王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你这样实在是……”燕长宁再次了见识到了忠王的不着调,连她都骗过了。
燕长宁都想搬出皇嫂的身份来教训他了,连这种谎言都能说得出口,简直……简直……
先皇和先太后若是泉下有知,恐怕都要气得从皇陵里跳出来了!
“女儿家家的,想这些做什么。”忠王跟自己的女儿说这个还是有些羞耻的。
他可以对任何人不要脸,却希望能永远在燕长宁心目中保持高大威武的形象,然而今晚还是丢了光彩。
忠王到现在才感到难为情,可却没有一丝丝的后悔。
“爹你就算不想如了杨若秋的意,也不必用这种自损颜面的筏子。哪怕她就是进了咱们府里,女儿也能让她哭着求着出去。”
“可这样治标不治本呐!总是有人想着给咱们王府里塞女人,爹也生厌了。”别的男人或许会女子投怀送抱感到骄傲自满,可忠王却不胜其扰。
身份尊贵也是一种麻烦,他明明都说过不会纳妾了,可每天还有不少女子前赴后继地想嫁给他,与他做妾。也不管他需不需要,看不看得上眼。
今天那个杨氏女在宫里都敢爬上他的床诬陷于他,明日倘若再有人使别的更阴险的招数呢?忠王想想都觉得可怕。
女人厉害起来,真是随时随地都能扎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