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实在是对这些人如此执着地寻找冰凌花的举动满是好奇。她终于忍不住微微扬起头,开口问道:“我真的有些好奇啊,你们如此不辞辛劳地搜集这么多冰凌花,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呀?”她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像两把小扇子,目光则如同探照灯一般,在众人那或疲惫、或忧伤、或感慨的脸上一一扫过,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探寻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了救人。”镜无双的声音低沉而简洁,仿佛这简单的几个字承载着千言万语。说完之后,他便沉默地转身朝着自己那略显简陋的屋舍走去。那屋舍的墙壁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有些斑驳,他的背影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重与疲惫,仿佛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每一步都带着对某个人深深的牵挂和担忧。
镜飞羽看着白马,缓缓地解释道:“白姐姐,你知道吗?一百朵冰凌花能够制作出一份冰凌散,这份冰凌散有着神奇的功效,能让长期昏睡之人清醒。能让重伤之人修复伤势。”
镜紫彤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就像一阵轻柔的微风,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忧伤。她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其实,无双哥哥这么拼命都是为了凌霜姐。凌霜姐是无双哥哥放在心尖尖上的心上人呢。就在三个月之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雪崩,比以往都要凶猛。凌霜姐为了救其他人,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结果被那如猛兽一般凶猛的雪流一下子击飞了出去。自那以后,她就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过来呢,真的让人揪心啊。”
婆婆也摇了摇头,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感慨。她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哎,无双与凌霜原本在上个月就能够成亲了,那应该是一场多么美好的婚宴啊。他们俩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相爱。可谁能想到,命运会如此捉弄人,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呢。这可真是两个苦命的孩子啊,希望凌霜能够快点醒过来吧。”
“这段时日以来啊,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不天天盼着凌霜能够苏醒过来。无双哥每天白天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四处奔波去找冰凌花,那陡峭的山峰、那危险的山谷,每天都是累得筋疲力尽回村子。可到了晚上,他也不休息,还一直守在凌霜姐的窗前,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霜姐,和凌霜姐说着话。他就那么一坐便是一整晚,这样长久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吃不消的啊。”镜紫彤担忧地说。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趁早出发呢,毕竟现在距离制作出冰凌散还差 5 朵冰凌花呢。”婆婆开口驱散了围着的人。
白马和枯叶缓缓地走到镜无双那略显简陋的屋舍前。他们在窗前停下了脚步,白马微微踮起脚尖,像一只好奇而又小心翼翼的小鹿一般,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屋内的景象,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枯叶则如同一个沉默的雕塑一般,静静地站在一旁。
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去的微弱月光,仿佛是时光的使者,轻轻地洒落在床榻之上。床榻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她就像是被时光温柔地安放在那里,仿佛陷入了一场永不苏醒的梦境。
那身浅蓝色的衣衫,宛如被微风轻轻拂过的湖面,泛起了微微的褶皱。衣衫带着一种宁静的质感,仿佛是用岁月的丝线编织而成的。她的头发高高地束起,宛如一道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乌亮的光泽,没有丝毫凌乱。在那黯淡的月光下,仿佛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
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被月光轻轻抚过,带着一种柔弱的病态美。在那弯弯的新月眉之下,是紧闭着的双目,那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地覆盖着,似乎在守护着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沉睡的梦境。她的鼻子小巧而又挺立,像是一座精美的山峰,殷红的嘴边还残留着几滴药汁。
镜无双静静地坐在床榻前,他的身影在那微弱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有些落寞,仿佛是被孤独的气息所笼罩。
他一只手稳稳地端着药碗,那药碗上散发着袅袅的热气,然而那热气似乎被他身上回归的冷冽之气所冲散。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块白布,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花瓣一般,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女子的嘴角,仿佛那女子是世间最珍贵的花朵,轻轻一碰就会凋零。
他的嘴唇微微地动着,声音轻柔而又深情地喃喃说道:“霜儿,我们马上就能凑够百朵冰凌花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霜儿,等你好了我们马上就成亲,到时候我带你去那最高的雪狼山上看星星。你知道吗?雪狼山的山顶上看到的星星是最亮的,就像你的眼睛一样明亮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在山顶上相依相伴的画面。
“霜儿,你醒一醒,好不好?”镜无双紧紧地握着凌霜的手,那双手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是在传递着他内心深处那如烈火般焦灼与如深渊般的期盼。
“霜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仿佛是在呼唤着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
“霜儿,我怕,我好怕,如果冰凌散也救不了你,我该怎么办呢?”镜无双说着说着,泪水就忍不住地流了下来。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