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刚开始有点疑惑,后来见陈十一要带走莫寻烟,急忙拦住。
“又来一个美人儿,虽没这个模样艳丽,但也还不错。”
陈十一笑着说。
“各位大哥,我找我的朋友很久了,我现在要将她带回去,还请几位能行个方便,让一下行吗?”
其中一个恶人淫笑道。
“也不是不行,我们哥几个很久没喝酒了,有两个美人儿作陪,岂不妙哉?”
身后,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
“想喝酒,看看我怎么样?”
“谁…”
那人不耐烦往后一看,福大鹰隼般的眼眸死死盯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几人也见多识广,一看福大就是个高手,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便走开了。
陈十一也没心思到处逛,直接把莫寻烟带回了客栈。
客栈上房,陈十一取来了药,细细地帮莫寻烟匀满药膏。
莫寻烟摸了摸嘴角的伤口,不由得冷嗤了一声。
“我与你真是有莫大的缘分,邺国这么大,我们都能在一个犄角旮旯相逢。”
陈十一眉头微皱。
“你不是在京都吗?怎么跑到云州来了?”
莫寻烟疑惑地问。
“京都发生了很多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陈十一摇头。
“我离开京都快半年了,再加上,京都那边我已经没了产业,所以不重要的消息都没传到我这边来。”
“不重要?”
莫寻烟笑了。
“温之衡的消息也不重要吗?”
陈十一没有回答,岔开了话题。
“你是如何到了云州?”
“我父亲在朝堂上忤逆圣意,被贬岭南,因温之衡保我,我才没受到责罚,回了云州这边投靠外祖家,但,我这种身份,即便外祖疼爱于我,那些舅舅们都避我如蛇蝎,所以,我又自己出来了。”
陈十一之前就觉得莫寻烟是个离经叛道的闺阁女子,她无拘无束,不管他人的看法,只管自己所想所做,天塌下来,她死了就死了的无所谓。
就像现在,她父亲被贬,她从昔日的贵不可言到了现在被街头上的混儿欺辱,谈论起来,没有想象当中的泣不成声,相反却淡然自若。
犹记得初见侯府一家子,也就温之衡和温之远稍稍好点,其他女眷犹如天塌了一般,与面前莫寻烟的泰然自若,无法相提并论。
深陷泥垢里的花,有的垂死挣扎,有的傲然绽放。
人与人是不同的。
“风水轮流转,我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富贵,也该我尝尝跌入泥底是什么滋味了。”
她眉眼微淡,嘴角却上扬。
陈十一拧了帕子递给莫寻烟。
“你出来了准备去哪里?”
莫寻烟摇头。
“不知道,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陈十一坐在一旁,看着莫寻烟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边境这边动乱,你莫往外面跑了,还是回你外祖家避避风头再说吧。”
莫寻烟听了,怔愣一会,之前的傲气此刻全都泄了下来,隐隐有着萧索之感。
“陈十一,你不知道,有些看着很是光明的地方,在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里,生出多少肮脏的事儿。”
陈十一沉默了。
连她这么看得开的人儿,竟然也会有如此悲伤的时刻,想必那些事儿,说出来只怕要脏了嘴。
“我可以在你这里留宿一晚,明天再走吗?”
陈十一点头。
“你吃东西了吗?”
“一天都没吃了。”
陈十一让店家给送点吃食上来。
一碟子酱牛肉,一碗素面。
莫寻烟吃得很香。
“如若,我要是没遇见你,你该如何脱身?”
莫寻烟沉思了一会儿。
“我袖口里有匕首,大不了我自行了断。”
到了晚间,莫寻烟与陈十一挤在一张床上。
陈十一很是不习惯。
好像从她记事以来,她睡觉的床上都没有人。
现在猛然多了一个人,就有点睡不着了。
莫寻烟见陈十一踌躇的样子,顺手就把她的衣裳给扒拉下来。
“快点,两人挤在一起睡暖和。”
陈十一不想,不想要这种暖和。
无奈,客栈的房本就不多,其余的人都是几人一间,不可能再为了莫寻烟再匀出来一间房。
莫寻烟紧紧抱着陈十一的腰,头靠在她旁边。
看着陈十一紧张的神色,莫寻烟忍不住戏谑地笑着。
“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知道,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黑夜中,莫寻烟的声音清冷。
“你离京的半年内,温之衡接管我父亲的位置,从之前代管的户部尚书荣升相位,成了大邺最年轻的相爷,陈十一,没选择他,你后悔吗?”
陈十一心里一沉。
“怎么升的这么快?人家三年往上升一级,都是极难的,为何到了他那,却这般容易?”
“他既有爵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