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天空犹如一片黑布,什么都被遮掩了。
适合杀人!
裴珞疏已换上了夜行衣,和扶风两人钻进了夜色之中。
他们身子轻盈,翻墙入院,犹如进无人之地。
门外,有人在守着,院子里的人,很多都倒在桌子上,桌上,杯盘狼藉,酒坛子倒了一地。
扶风熟练地掏出匕首,只出鞘那一刹那,就割了几人的喉。
他觉得这样很没有成就感,这样杀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太轻巧了。
裴珞疏快速走到二当家的面前,一刀封喉,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有个人不见了。
忽然,身后,一阵凌厉的剑风朝他刺了过来,他迅速地用剑往后一抵,身子往剑下微低,斜过去后收回剑侧身朝那人刺了过去。
大当家的挡过剑,往后退了几步,眼眸凶狠地扫过裴珞疏。
“你是谁?为何要灭我振兴镖局?”
“大当家的操劳一辈子,也该歇歇了。”
“你是那个幽谷县的县令?”
“你管我是谁。”
“你个毛头小儿,端了我幽谷县的地盘不够,还来燕州杀我?”
“大当家稍安勿躁,我也是急着升官发财,总要做点政绩出来不是,把你们一锅端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听了这话,大当家异于常人的心态此刻都要气爆炸了。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黄毛小儿,今日不杀你,对不起我这么多死去的兄弟。”
说完,凌厉的剑风直朝裴珞疏刺了过去。
扶风眼见他家公子抵挡得费力,赶忙上来帮忙。
大当家不愧是大当家,一身的武艺惊人,两个人都有点抵挡不住。
裴珞疏心想,得想个办法,否则时间久了,就会出岔子。
正当他疲于躲闪,大当家的剑直挥过他的衣袖,他的右臂上被划了一剑,顿时血腥味弥漫了他的鼻端,疼痛反而更加刺激他清醒。
“公子…”
扶风心惊地喊了一声。
大当家阴恻恻地笑了。
“去死吧!”
说完,剑的速度眼花缭乱地朝裴珞疏刺了过来。
忽然之间,他顿住了。
一柄亮晃晃的剑插入他的胸膛。
身后,是福大高冷的模样。
福大拔出剑,冷笑一声。
“哼,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来杀人…”
扶风见公子的危险解除,笑嘻嘻奉承道。
“大师兄,你真厉害。”
福大冷冷的瞥了一眼他。
“这么多年,功夫没长进,跟着某些人学得油嘴滑舌,心眼子和莲藕一样多。”
裴珞疏倒是没说话,往几个人身上摸了一把,都找出一把钥匙。
扶风和福大凑了过去。
“这些钥匙究竟用来做什么?”
大当家的身上的钥匙又不一样,不过只是单独的一把。
裴珞疏站起身,朝周围一扫,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一个非常普通的房间。
推开房门,打开了火折子,一张床,一个书柜,一个桌子,就没有了,似乎无人居住。
在床头,有一个开关,按下去后,床板往上掀了起来。
他们几人往下走了去,是一扇黑漆漆的门,门上,有六个孔,刚好对应他们手中的钥匙,插进去后打开,是一件黑漆漆的密室,密室内,几个大箱子都装着金银珠宝。
扶风看得眼睛都花了。
这么多钱,他们后半辈子都不用挣钱了。
裴珞疏在密室四周慢慢寻着,在一佛像的后面找到了一个暗格,他用大当家的钥匙打开了发现一个小盒子。
“发现什么了?”
裴珞疏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有一大摞的银票,底下,是几封来往的书信。
他把这几封书信看完之后,又按照原样放回。
“把这里恢复成原样,金银什么都不要动,我们快些出去。”
福大不解的问。
“为何?杀人,不是为报仇,就是为钱,拿了又怎样?”
“就当是报仇杀的吧,等会出去我和你们解释。”
出去后,裴珞疏把所有的钥匙都放回原位,带着福大和扶风翻墙骑马,直奔令余山庄。
“金银为何不能动?”
“这不是振兴镖局的金银,而是京都某个位高权重的人的,我打开书信,里面已经登记了金银多少,少了一块,若是他们来寻,定会找到某些蛛丝马迹,我们只怕后患无穷。”
“可是,他们已经死了,被人杀,说不定那些人也会追根究底,你我一样会很麻烦。”
“不,振兴镖局后面的人,派人过来,看到满院子的人都死了,但他们的财物都还在,那说明他们的下意识就会认为这就是仇杀,如若为了钱财,整个院子的人应该都会搜遍,而不是只丢那里的银子。”
“真是太可惜了,本以为发财了呢。”
裴珞疏笑了一声。
“那些钱财都是抢夺来的,晦气得很,拿回来也只有倒霉的份。”
福大冷冷地问了一声。
“姓裴的,那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