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舍不得我,不想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就算忍着病痛,也努力接受治疗。
而这一回,爷爷为了留住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跟奶奶走了。
我知道这样的猜测是毫无根据,梦境也只是一个人大脑皮层深处的思想表现,没有任何科学理论的依靠。
但是这一切都太巧了,无论是爷爷梦里奶奶说的话,还是各种事情发生的时间点。
爷爷被宣判了死刑,但是我的孩子检测健康,在我看来,就是爷爷用自己的生命跟死神做了一个交易,将我的孩子保住了。
如此荒谬的事情,根本无法跟人诉说,但是我一个人知道就好,只要我相信就好。
我轻轻抚摸着肚子,他现在不仅是我和季凉川的骨血,也是爷爷生命的延续。
咯吱一声,病房的门安静的被推开。
季凉川走近的时候,正好看到我低头抚摸着肚子,神色慈爱温和。
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开口,“顾晚,你还好吗?”
此刻,我的眼泪已经干了,心情平静,温柔的眸子里闪着坚韧的利光,“季凉川,我绝对不会再让人伤害这个孩子。
”
这不仅是我对自己的保证,也是对爷爷的保证。
就算豁出性命,我也要留住这个孩子。
季家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的事情又浮上心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搬回季家大宅,越是凶残的地方,也越能引蛇出洞。
这一招看似危机重重,但是比起敌暗我明、腹背受困,要好上很多。
而且有季家老爷子站在我这边,我一定可以如鱼得水,无论是向静心,还是季家的那几个心怀鬼胎兄弟,我都无所谓!
这个想法从来都没有在我心里如此坚定过,是你们逼我的!
我并没有在这一天直接跟季凉川说这件事,因为今天下午还有另一件事情……顾南城和苏艳雪回来了。
江明渊说他们是下午两点钟靠岸,从港口到医院,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眼下都四点了,这些人竟然还没有来找上我,是又干什么去了?
很快的,我收到了江明渊发来的短信。
【他们人在何律师的事务所。】
就如同我所预料的,他们一下船,或者是在船上,已经知道爷爷的病情,然后迫不及待的去了何律师那里。
要是能再知道
遗嘱可以马上执行的事情,他们下一个要来的地方,就是我的病房。
因为爷爷的遗嘱中,能提到的人无非就是我跟顾南城,或许还有苏艳雪和顾柔。
十多分钟后,江明渊又发了最新的信息。
【他们来医院了,你要见他们吗?】
哼,我看着手机屏幕冷笑。
爷爷重病,他们还有心情去旅游、赌博;爷爷病发,他们最关心的竟然是遗嘱,而不是第一时间来医院看爷爷。
那种心口上悬着一把尖刀,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滋味他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那么今天我就好好的让他们尝一尝。
在顾南城和苏艳雪离开何律师的事务所后,我马上打了电话给何律师。
“顾小姐,你也是来问我公开遗嘱的事情吗?顾总刚走,是你们……”
“不是。”我打断和律师的话,问他说,“爷爷有要求,必须所有人在场,才能公开遗嘱事吗?”
何律师说,“是的,不仅是顾董事长的要求,这也是我们业内的行规。”
“何律师,我今天刚做完手术,医生特别说了,好几天都不能离开医院,也不能收到刺激。”
“顾小姐的意思
是?”
“三天。三天后我会去你的事务所,如果其他的人愿意来,我们就公开遗嘱,如果不愿意,就让遗嘱一直封着吧,反正爷爷也还没有去世。”我冷冷的说着这些话,心里有一丝畅快。
三天!这是我的报复!
顾南城和苏艳雪一定会担心爷爷遗嘱的内容,会不会有改动什么的,我也让你们尝尝,什么是提心吊胆,连睡觉也睡不安稳的日子。
挂下电话之后没多久,我就听到了病房门外传来一阵的嘈杂声,顾南城的吼声、苏艳雪的尖叫声,全部都隔着门板传进来。
哼,这一回来医院,他们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恐怕连去病房里看爷爷一眼都没有,而是直接冲到了我的病房前。
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季凉川给我安排了四个保镖,两两交替值班,我将这四个人都叫了过来,让他们明晃晃的就站在病房门前,除非是我允许,不然不准让任何人靠近我的病房一步。
“你们这些门神是什么鬼,还不给我让开,我是来看自己女儿的,难道还要经过你们同意吗?”顾南城嘶吼着,在这一刻,他倒是还记得我是他的
女儿。
“我们只听季太太的吩咐,不管你是谁,没有季太太的允许,就是不准进去,请你靠后。”保镖魁梧的身体挡在顾南城的身前,粗暴的气息对他进行碾压。
“你们这些人不过就是……就是……走狗!她顾晚很了不起吗?我可是她老子,你们听她的,也要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