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桌上的蛋糕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重新坐回椅子上,蔚凉心烦的把面前的盘子往前推,还差点弄脏了手,踌躇之下她还是决定先给顾千珩发一条消息,但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窗外白云依旧,天蓝水阔,江上落日的美景还未浮现,她便急不可耐的离开了。
她必须阻止二人今晚的见面。
这次vanity fair时尚杂志的采访不是儿戏,就算她知道顾千珩是个冷静的人,可事情一旦涉及到她……蔚凉也猜不透对方会做什么。
蔚凉自认为在公司利益面前,她还没有那么重要,可温澈的语气太过笃定了,她担心今晚还会有别的陷阱,必须要想办法阻止才行!
等不到回信,她只好先去找司沉。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没多久,酒店的房门就打开了,司沉穿着日常的休闲服走出来,他还以为是来打扫的服务员,看到蔚凉有些诧异。
把门推开,先让对方进来,他简单的收拾里一下杂乱的桌面,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蔚凉在敲门的瞬间闪过一阵迟疑,她不确定来找司沉到底对不对,接过对方倒的水喝了一口,这才说道:“
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对方欲言又止的态度已经让司沉猜到不对劲,但他没有直接发问,配合道:“问吧。”
蔚凉觉得就这样进入主题有些尴尬,决定采取迂回战术,“我在阿珩的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此话问出口,对上司沉略带揶揄的眼神,她尴尬得都要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了。
蔚凉的本意是想知道她在顾千珩心里有多重要,那男人会为了她做到什么地步,可这样发问她又觉得不妥,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结果也没好到哪里去。
手里的水因为室内温度低凉的空调,已经有些发冰了,蔚凉端着,手心一片冰凉,她只好把水重新放回桌子上。
“你对阿珩而言,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为了你,他什么都愿意做。”司沉虽然眼里带着戏谑,可语气还是温柔的,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蔚凉咬紧下嘴唇,她知道司沉不会说谎,可是这样的回答却让她无所适从。
她像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对任何回答都不满意。
蔚凉钻牛角尖的问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为了我,就算是做出一些损害公司利益或者是伤害到真正
的家人,他也愿意吗?”
司沉莫名的望了她一眼,第一反应是情侣之间吵架了,但他知道顾千珩今天的行程,所以立即排除了这个可能。
忽然想到一个小时前,助理说在楼下的大厅遇到了温澈,难道是因为他?
司沉的手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收起了浅淡的戏谑,俨然是一副大哥哥的语气,问道:“阿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轻呼了一口气,并不打算说出实情,眼神有些闪躲的说道:“我就是觉得他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有些不真实……”
蔚凉不是有意要瞒着司沉,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她想不动声色的解决这件事。
“因为你值得,所以阿珩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司沉不急不慢的坐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继续说道,“阿凉,如果你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直接告诉我们,这比你拐弯抹角的询问要有效得多。”
司沉办事最讲究效率,所以他不喜欢迂回战术。
这番话,蔚凉听到耳朵里,说不上来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她真的值得吗?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的心底很久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答案。
她觉得自己像个坏人,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好奇顾千珩到底在意的是千代还是她,虽然只是刹那间的想法,蔚凉依然露出愧疚之色。
这是不信任的表现。
蔚凉深知千代和她都不能作为筹码,二者没有可比性,但心里滋生的念头是挡不住的。
她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实话告诉司沉,这才问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以你对阿珩的了解,你觉得他会答应对方的要求吗?”
司沉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的表情没比对方好多少,但更稳重,“我刚才就已经告诉你了,为了你阿珩什么都愿意去做,你欠温澈的人情,他也会想办法还上。”
救命之恩只换一个时尚杂志的独家专访,在顾千珩眼里,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蔚凉这下更加纠结,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开口道:“可是我不希望他这也做,那是我欠温澈的,阿珩不该为此赌上公司的利益,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阿珩的软肋是我,以后在工作上便会处处受让压制。”
这才是她为之纠结的地方,蔚凉虽然不赞同另一边替她还人情,但这不至于让她烦恼。
商人重利,为了达到目的不
择手段,一旦你露出了弱项,就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蔚凉不想成为对方的掣肘。
温澈正处在事业上升期,这次吃到甜头,以后麻烦便会源源不断的找上顾千珩和千代。
司沉忽然露出了一抹欣慰的表情,跑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