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午门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骤然响起。
范伟兴人头落地,一抹鲜红染红了青石地面。
林烨亲眼目睹,心中五味杂陈,轻轻摇了摇头:
“若是陛下没有其他吩咐,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叶弘闻言,怒气未消,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道:
“你帮我给叶澈那逆子带句话,若他真敢擅动泰州郡,休怪朕无情。”
林烨躬身领命,心中暗自思量着这句话的分量,随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刚走出不远,便迎面遇上了匆匆而来的叶骏。
叶骏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担忧。
“刚刚那午门斩首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骏急切地问道。
林烨停下脚步,将范伟兴因直言进谏新政弊端而被处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骏。
叶骏听后,眉头紧锁,捋着胡须长叹一声:
“老夫早就说过,陛下的新政实为恶政,如今弄得天下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这可如何是好啊!”
林烨沉吟片刻,低声道:“陛下这新政,学的是齐国的皮毛,却忘了根本,完全是在透支我大乾的国力。依我看,我们得另谋出路,早作打算。”
叶骏闻言,目光更加深邃,沉声道:
“老夫近来听闻宫中风声,陛下似有废太子叶澈而立叶涛之意,此事非同小可。”
林烨闻言,瞳孔猛地一缩,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此事若真,必将引起朝野动荡,我们得尽快找人商议对策。”
叶骏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已邀请了英国公杜建伟、越国公陈金元、魏国公曹爽、随国公李凯等几位重臣,今晚在我府中议事,务必商讨出一个稳妥的方案来。”
林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那我今晚也必到,共商大计,以保我大乾江山稳固。”
当晚,成国公府灯火通明,室内气氛凝重而紧张。
叶骏、林烨、杜建伟、曹爽等几位重臣围坐一堂,面色各异,却都透露着对时局的深深忧虑。
窗外夜色如墨,似乎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会议增添了几分压抑。
“这越国公陈金元怎么还没来?”
曹爽显得有些焦急,不时地望向门口,眉头紧锁。
叶骏轻抚胡须,安慰道:“咱们再等等便是了,陈国公向来守时,定是有事耽搁了。”
曹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上次陛下北归,推行新政以来,我、杜国公、李国公三人便被陛下疏远,一直闲赋在家,如今无权无势,能够真正出力的,也就只有陈国公,毕竟他还把持着宫中的戍卫。”
李凯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沉声道:
“上次咱们若是能狠下心来,坚决扶持太子登基,遥封陛下为太上皇,或许今日的局面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林烨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当时确实应该更加果断,只可惜,李彦等人从中作梗,搅乱了局势。”
“李彦那奸佞小人,活该被五皇子斩杀!”
曹爽愤愤不平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怒火,“他一人便坏了国家多少大事!”
杜建伟转头看向林烨,问道:“今日午门之事,究竟是何缘故?”
林烨便将范伟兴因直言进谏而被处斩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言语间难掩悲愤。
曹爽听后,长叹一声:“真是可叹可惜!范太守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若任由陛下如此胡闹下去,我大乾危矣!”
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身披铁甲,手持利剑的陈金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叶骏连忙站起身,好奇地问道:“老陈,你这是何故?为何一身戎装?”
陈金元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陛下突然撤换了宫中戍卫,将原有的禁军全部撤换,命我前往虎贲军任职,并从靖安军中挑选了一万人来充当新的宫中戍卫。我也不知道这是何用意,但总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透露着恐惧与不安。
曹爽闻言,脸色骤变,眉宇间凝聚起浓重的忧虑:
“莫非陛下已知晓了我等的密谋,故而暗中调动宫中戍卫以防不测?”
叶骏闻言,立即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不可能!你们几个都是我亲自秘密通知的,此事极为隐秘,旁人无从知晓。陛下纵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察觉我们的动向。”
林烨抚着胡须,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
“依我看,这或许只是巧合。最大的可能性,是陛下确有废太子之意,因此提前布局,稳定宫中局势。”
此言一出,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既有震惊也有不安。
叶骏沉吟片刻,点头道:“成国公言之有理,宫中的禁军之中,确有不少将领与太子关系匪浅。若陛下真要废黜太子,这些将领的反应定会成为一大变数。因此,陛下提前撤换禁军,确实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不仅如此!”
叶骏继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