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妖君罪业(1 / 2)

“糜魇!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玉壶冰心红着眼,像一个泼妇似的对着洞外咒骂道,“终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好,我等着。”糜魇却只是将流萤轻散,垂眸悲悯的看她,就像是在俯瞰一只小小的蝼蚁。

玉壶冰心被他的目光一刺激,疯也似的朝着洞外糜魇的方向抓去……可就在快要抵达洞口的时候,她却重重的被摔将在了地上,糊了一脸的泥。身后是铁链沉闷叩击地面的声响,她的脚踝被铁链箍着,被这重重的一绊,折腾出了不少的鲜血。

“这么着急的么?”糜魇虚弱的轻咳了几声,嘴角挂着一抹难以琢磨的淡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轻佻道,“本尊说过,再过几日你就能从这里出去了。不过……”

他又缓缓蹲下身子,抬手紧紧捏住玉壶冰心的下巴,嘲讽道,“只怕到那时,你又不敢从这里走出去了。”

流萤在虚空中绕了绕,又卖巧得缓缓停落在了糜魇的肩头,绿芒闪烁。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玉壶冰心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她的手挣扎着伸向糜魇,眼珠突突的,就似被囚困在铁笼之中的凶狠饿狼。

——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她每日都在期盼着从这里逃出去……她想从这里逃出去,夺回她的两仪伞,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她要亲手杀了糜魇……

看着玉壶冰心这副狼狈卑贱的模样,糜魇爽朗地轻笑了几声,又不住捂嘴小咳了一把。嗓子里似乎透出了一股甜腥,他借着月光略瞥了眼手心,是一滩略显粘稠的血渍……

他有些意兴阑珊的站起了身子,掸了掸身上的灰。他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又从袖兜中掏出了一方素洁的绢帕,却只将接触过玉壶冰心下巴的指尖擦了又擦,再极尽嫌恶地将那方绢帕焚毁。

“杀我?”他阴鸷地冷笑,又慵懒的戏谑道,“不过……也快了——,本尊会如你所愿。”

玉壶冰心挠地的手霎时愣怔在原处。

她伏在地上,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自眼眶中滑落,“为什么?”她痛苦地呻吟道,“为什么?你要毁了我……,你的仇人、你憎恨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漓江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诬陷我?为什么要将我害到这步田地?”

“为什么……么?”糜魇觉得玉壶冰心的这副丑态很是可笑,遂冷笑着反问道。

他的星眸微阖,了向漫天的星辰,周身散着地却是无休止尽冰冷的杀意……

月如逝的第一世,是个上昆灵仙山求学修道的凡人。因着恶蛟穴的变故,她被锁链囚困在了灵瑶台上。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羸弱又无助的女子,在未来,将会与他产生那样深厚的羁绊。

他素来生性凉薄,将一切都看淡,仿佛现世中的所有不过是堆砌在眼前的无聊玩物罢了。他要做的便是让自己也同他们一样,也像一件中规中矩的玩物。

一切于他,不过泛泛。所谓不入轮回,不结因果,不就是这个样子么?所以……众学子对月如逝恶语相向的时候,他没有去阻止;灵瑶台上的众师灵长亦步亦趋,商议着要如何严惩月如逝的时候,他也没想为她辩解一言……

唯有冥司女帝站了出来,为她探求真相,为她仗义执言,甚至不惜为她得罪了四界其余……护下了她的性命。

后来,她被逐出昆灵山,玉壶冰心率先在族内下达了对她的诛杀令……

他是欠了月如逝,但地上的这个女人更是欠了月如逝的,他们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

“我没有诬陷你。”糜魇又剧烈的嗽了几声,扶了扶墙,语色冰冷道,“自始至终,修炼邪术的是你,残害同族的是你,打伤古已、盗取银桂古树、开罪北辰宫的还是你。玉壶冰心,既都是出自你手,又谈何是本尊诬陷了你?”

“可明明是你!是你!要不是你用邪术摄取了我的心魂、操控我,我怎么可能会去开罪北辰宫?”玉壶冰心伸手抓向糜魇,怒不可遏地挣扎道,“那个术法,我可以修习的很好,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被邪祟操控!是你!是你污蔑的我!为什么?我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要救你的爱妾,你去找漓江啊!六界都晓得她会燃魂,她的‘霞影生犀’救回了多少的鬼魄?如今,见死不救的难道不应该是她么?你最恨的人,你攻伐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她么?不应该么?”

“你错了。买通墨绪,放出于你不利谣言的,还是你自己。自始至终,本尊的手都是干净的。”糜魇冷语提醒道,“你既知道本尊出兵伐冥,是为了如逝,就应当料到,你会有今日的下场。还是说……恶事做的多了,连会遭到的报应都忘了?”

“可……可神界也出兵围剿了呀,最后……最后是你杀了……”

那个“她”字还未能说完,玉壶冰心的舌头就被糜魇祭出的一道寒芒给生生斩断。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她又惊又惧地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地伸手去将自己还在不住往外涌血的嘴捂住……

“三百年前,你追杀一只修炼了九百九十九年的鼠妖,是不是……还随手杀了一个凡人?”糜魇一脚踏在了玉壶冰心的断舌上,语声冰寒彻骨,“那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