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许莫不用上学。
许临月收拾着行李准备搬去新租的房子,许莫跟在身后也想帮忙。
许临月拦住他,递给他几张平安符,“莫莫,去给平时关照你的爷爷奶奶们道个别。”
许莫接过符乖巧点头。
屋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是房东的,他们当初搬进来时只带了几身衣服,走的时候也只带走了几身衣服。
行李收拾起来并没有花太长时间。
把钥匙交还给房东后,许莫也恰好回来了。
许临月带着许莫坐车去往了新家。
上次和中介一起看房,许临月委托中介找个保洁把房子从里到外进行清扫。
再次走进即将要生活的房子,房子从上到下焕然一新,许临月很是满意。
房间在二楼和三楼,许临月住在二楼主卧,许莫住在次卧。
起初许莫还不肯和许临月分房睡,许临月板着脸,“你是大孩子,不能这么粘人。”
许莫委屈巴巴望着许临月,忍不住心一软,只得退步,“以后每天给你讲睡前故事,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
看着许莫马上收回了他可怜巴巴的小表情,许临月气的掐了掐他的脸蛋。
正在归整带来的衣服时,许临月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伸手捞过手机接听,温软拘谨的女声响起,“许大师,我是刘芸。”
刘芸约许临月在附近一家餐厅见面,正好临近饭点,许临月便带着许莫一起赴约。
到达二人约定的地点,刘芸已经提前等候在包厢里,茶点也准备妥当。
见许临月来了,刘芸叫来服务员为他们母子点单。
几人点完单,服务员出了包厢。
刘芸眉头紧锁,说起那天的后续。
她回到家后,心不在焉的收拾起家务,终于等到丈夫周耀辉晚上回到家。
她给一身酒气的丈夫送来热水,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公,我今天听人说,文盛学院在外面风评不太好,动不动会体罚学生,还没个轻重,我们越越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他在那边肯定待不惯。我们把他接回来吧,接回来之后我们再好好教,越越会改好的。”
她的声音里满是哀求,希望能得到丈夫的同意,没想到换来的是周耀辉的不耐烦和责怪。
“你这个无知妇人你懂什么,你还有脸说,你拿什么教越越,慈母多败儿,越越就是在你的教养下才会无法无天,小小年纪不读书跑出去上网,说他还犟着不听。”
“文盛学院多少家长挤破头想把孩子送进去,多少孩子送进去出来后又听话又懂事,体罚一下算什么,不用点手段孩子怎么能听话,怎么能学好。我们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让学校来管不是正好吗?那些优秀的孩子家长哪个像你这样溺爱孩子,纵容孩子,哪个不是该管就得管。”
“孩子变成如今这样子,你都不知道反思反思,竟然还敢来指手画脚。”
刘芸听后泪流满面,却仍然坚定开口,“孩子不管怎样都是我们的孩子啊,他就算成绩不好爱上网也是我们亲生的一手养大的孩子啊。我不在乎他以后有没有出息,我只想着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
刘芸上前拉住丈夫的手,“老公,我们去把孩子接回来吧。前几天学校发过来的照片,他过去没多久看着瘦了好多,精神也没以前好了。今天我找了个算命大师给越越算了一卦,大师说越越继续呆在那个学校里,活不过一个月啊。”
“老公,我们去把越越带回来吧,万一真出事了那可怎么办啊。”
周耀辉不耐烦地甩开手,“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算命的都是骗人的,你不相信学校老师的话,反而去信骗子的话。”
他继续冷笑道,“我周耀辉人前多威风啊,走出去哪个不叫我一声周总、周老板,就是不该娶了你这个没文化的女人,大字不识连个孩子也教不好,养得儿子成绩差还网瘾大,哪像老李、老刘他们家孩子学习好又听话,我周耀辉的儿子难不成比别人差?”
这话伤透了刘芸的心,可她为了儿子还不想放弃,苦苦哀求道,“文盛学院哪像一个正经学校啊,还不准我们去看孩子,比监狱探监还难。这不是把我们儿子送去坐牢吗?你要是嫌我没文化,我们可以把孩子接回来请家庭教师教孩子,孩子学习肯定会有进步的,我再看着他点,不让他出去上网,效果也是一样的。我们把孩子接回来自己教吧。”
周耀辉的不耐烦忍耐到了极致,“你别再说了,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当初进学校的时候老师就给我们讲了那些校规,孩子改好了自然就会送回来。老师管教的严格点,让他多吃点苦头,他才会知道读书有多好,他才能早点改好,我们不就能早点见到儿子了吗。就你一天天的事多。”
不想再理会刘芸,周耀辉转身躲去楼上,留下刘芸暗自神伤。
说到底,她的丈夫自大自私,接受不了他的权威被挑战,他做下的决定被质疑,也接受不了平庸的儿子。
她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可她为了儿子不敢放弃,也不会放弃。
几天时间里,她给学校打电话,被他们不软不硬的用规定搪塞了回来。